“什么?”
她却不答,只是笑笑,轻声问:“你刚才说的话真好听,陶然,能再说一次吗?”
“我爱你,”他道,“爱到骨子里那种爱,绝对抛不下你的那种爱,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后面,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我放心不下。”
她含泪看他,点了点头,颤声道:“这就够了。”
陶然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吻着她,闷声闷气道:“答应我,从今天开始,好好吃饭,好吗?宫里的菜要是不喜欢,我就叫人从外面给你送进来。”
他握住她的手:“还有,以后有事不许瞒我,颜颜,我们有过孩子,从今往后,就是一个人了。请你试着信任我,依靠我,过去没有做到的,以后我都还给你,好吗?”
静堂点点头,在他的怀中靠得更紧了些。
待她睡后,陶然方出来。正殿中,杨绪仍在替静言扎针,见陶然出来,静言温言道:“本宫的身体还需要杨大夫照顾,荷青,带杨大夫去他的寝殿,好生安排,不得怠慢。”
杨绪闻言只能匆匆收了银针,行礼下去了。
陶然脸色沉沉的,对静言行礼道:“娘娘,祝长风得陛下恩准,前往西域带回敦睦亲王的遗体,已经出发半月有余。”
静言见他极其上道,心中快慰。想了想,问道:“他现在约莫在何处?”
陶然细细算过,道:“此次出行是轻装使团,驿站换马,朝中暂未收到最新驿报,最快约莫到西洲一带。”
静言起身:“他这次去,定能打探到阳儿消息,只是此人行踪诡秘,本宫信不了他。陶大人,颜颜说,你有商队在西域贸易,本宫需要你的人带一封口信过去,找到季阳,告诉他京中状况。”
“是,”陶然道,“季将军如今任军中百长,娘娘可知?”
静言心中震惊,深知静堂为了自己孕期安稳,便瞒下了此事。此刻忍了忍,方道:“本宫知道。”
她像是突然变得很落寞,陶然不便去问,便道:“娘娘,这祝长风可是从前与颜颜认识?”
她回过神来,如实答道:“他和颜颜订过亲。”
又见陶然神色有异,安慰道:“不过是很早的事了,祝长风小时候被敌军抓去,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婚约便做不得数。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能因此记恨于他,乱了分寸。毕竟现在来看,他父亲同本宫的父亲同时死于朝廷清洗,他一切安好,于我们是有益的。”
陶然沉声,半晌道:“陛下恐怕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你说什么?”
“陛下此次派他去,一则敦睦亲王在外名为英雄,辱尸便是侮辱朝廷,需派个使臣前去讨要说法。二则,皇后娘娘薨逝,藩属国国主理应入京吊唁,左棠却是没有来,他此番前去,便是为了这两件事。”
“陛下想要杀他,自然不会明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长风在朝中颇不安分,常有悖逆之言。陛下碍于京中流民,未能裁制于他,心中已经多有不满,至于不会让他回来,一面是我的猜测,一面也偶然得到了神捕司铁卫的碎语,这样的事,多半是交给严忍冬去做。”
静言想了想,便道:“此人虽是诡秘,却未曾伤我,我知道了,放心吧,此事交给我去办。”
陶然不知道静言有什么办法,却也有分寸地不再多问。
她道:“陶大人,你可知颜颜所中之毒出自谁手?”
陶然垂眸,说道:“谢家。”
她冷笑一声:“果然是这样。你放心,你的孩子是为了本宫而死的,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她默默捏紧拳头,眼中露出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