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转身便走。
“你是怎么知道的,”祝钦风问。
他回头道:“曾经与你定亲之事,在长风死后便已作罢。他能活着,我真心为他高兴,但曾经的赠予的信物,你不该给了他。”
一番话叫祝钦风气急,立刻飞身上马,长趋十宇里外山地,见丛草深处略有灯火,飞身下马大步向前,对着眼前人便是一耳光。
那人普通白丁打扮,此刻正在自己疗伤,挨了重重一击,立马身影矫健地低头下跪,声音沉稳道:“老爷。”
祝钦风冷笑:“哼,你果然在这儿。长风到了京都,为何不写信告知于我!我给你的信里是怎么说的!”
那人颔首道:“朝中局势不稳,暂勿回,保安。”
“保谁的安?”
“公子。”
祝钦风又是重重一拳,吼道:“他在哪!”
“属下……”那人嘴里含血,“……属下不知。”
“我叫你不知,我叫你不知!”
祝钦风抽出长编,在那中年将军身上反复抽打,对方疼得满地打滚,却不出一声。
他停下来,问道:“你干嘛不叫?”
那将军滚身跪直,喘息道:“是属下看护不力,叫公子逃走了。此处虽是荒野,但离京城不远,或有哨卫,还请老爷息怒。”
祝钦风冷静下来,深吸两口气,责问道:“你知不知道?如今他活着入京的消息已经有人知道了!你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那将军附身重重叩首:“既是如此,老将军杀了我便是!”
“杀了你有何用!如今他在哪你都不知道!”
那将军低头,只问:“老将军既已知道,可有线索,臣即刻便前往追查!”
祝钦风一再压抑情绪,说道:“他近日和季清阁的二女儿有所联系,你去跟踪她,见到人,务必秘密拿下。”
“是。”
“还有,他身上的羊脂白玉佩必砸了,不许让人见到此物。”
将军叩首道:“属下遵命。”
一连几天,阴雨连绵。季静堂为了玉佩,干脆便在佛山寺住下,日日寻找那陌生男子和小厮的身影。
三日后,梅若前来送换洗衣物,静堂坐于佛寺高楼,凭栏听雨,看来来往往的人在山脚走动。
梅若在石桌上摆开几样精致小菜,叫静堂过来享用,她笑道:“找人不急在一时,小姐快来吃吧,寺里的素斋都把你喂瘦了。”
静堂愁容满面,却也依言坐了过来,叹道:“人生好累。”
“是累,”梅若布着菜,却说:“但小姐比起很多人,已经很幸福了。”
她笑笑,摇头道:“这件事是没有尽头的,再幸福的人,也会觉得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