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阿慎阿宴瞬间推门而入,燕嘉祎的随从自然不甘落后,四人的剑交错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做什么。”洛芾低声呵斥,“没规矩。”
她和燕嘉祎同时抬头斜睨一眼,四人又放下剑退出门外。
被这么一打断,燕嘉祎的戾气也泄了大半。
“洛世子,咱们谈谈。”
洛芾倒是没什么意见,正准备起身同他往外走时,谢闻野却扯住了燕嘉祎的袖袍。
“别告诉我是嘉鸣干的。”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查!”
燕嘉祎也不打算和洛芾私下谈了,扶起椅子,颓然坐回去,先灌了被凉茶压住胸口的火。
“再查下去,就会成为我监守自盗。”
谢闻野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洛芾却兀自嗤笑一声。
倒是和她猜的一般无二。
燕嘉祎和燕侯已势如水火,平日里为太子出谋划策坑起燕侯来一点儿都不手软。
虽然对待燕绥这个父亲足够无情,燕家其它人他也不在乎,但是人就有软肋,燕嘉祎的软肋就是他弟弟燕嘉鸣。
可他把这个弟弟保护的太好,以至于燕嘉鸣单纯的可怕,屡屡被燕侯利用,中伤燕嘉祎。
“找那个小乞丐的是嘉鸣,杜威……也是嘉鸣以我的名义找上的。”
杜威以为燕嘉祎背后是太子,做好了这件事就能在太子面前得脸。
昨夜他不想查下去,是因为听到小乞丐说找他的人左眉缺了一块,到那儿他就已经猜到是燕嘉鸣。
再接着问的,都是为了找替死鬼。要去看李兴审问,是怕杜威受不住刑供出燕嘉鸣。
“燕绥告诉燕嘉鸣,借此可以搬倒丁相,可以让我在太子那更进一步。”
燕嘉祎自诩聪明,向来算无遗策,却屡屡栽在这个弟弟身上。
可这依旧是说不通的,杜威能被唬住,丁相的管家怎么会任燕嘉鸣一个黄口小儿驱使?
“什么管家,那不过就是相府里负责采买的下人,平日里就见钱眼开,给些金银什么都愿意干。”
洛芾还是觉得事情说不过去,“丁相真的会对科举之事分毫不插手?真的对燕侯所作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燕嘉祎一声冷笑,“丁相要舍弃他了,这是耍他玩呢。”
洛芾想起今早刚知道的轶事。
燕侯最宠爱的小女儿正哭闹着要嫁给太子,皇帝已经赐婚太子良娣。
燕侯早年是有些兵权,现在却是个无甚价值的闲人,再成了东宫的姻亲,丁相自然不会再用他。
燕嘉祎接着道:“此计成,就是我意图栽赃丁相,借此除掉我,是他向丁相表忠心。计不成,丁相惹上这件祸事,又落在我手里,我定不会手软,这又成了他转投太子的诚意。”
洛芾点点头,没再追问,侧首看向沉思的谢闻野。
“既然事情依然明了,晋王殿下以为该如何禀报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