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如此信赖那谢萧云?为何就不愿信任我?】
【真是不理解……难道她有何难言之隐?】
【是了,太医说她确实刚落了胎,那胎是谁的?她真跟了他了?不要她的阿姐了?】
【若是我告诉她我是谁,她会如何呢……谢萧云又待如何?】
【谢萧云就不怕我告诉雪娘我的身份?】
【若是能攻略雪娘,让她足够信任我,她没准可助我离开此处……】
寇听雨细细思量一番,心里有了主意,朝跪在地上的雪娘道:“你先起来,可曾用饭?一起吃罢!我一个人在这很无聊,你与我说说话儿。”
说罢上前扶起雪娘,不顾雪娘震惊望她的眼神,拉着她进房入座,温声叫她先吃些东西,说她太瘦了。
雪娘端着碗呆望着眼前圆桌上各式菜色,眼泪簌簌落下,将碗中白米浸得发光。
寇听雨瞧她悲伤的模样,心中钝痛,叹息着:“雪莹,在这世间,女子多是不易的。我知你最是不易,从前过得很辛苦罢?与我说说?”
雪娘在忍不住要开口前,瞥见外头重重守卫和窗外婆子监视的眼神和咳嗽声,猛然想起主君对她的要求,她生生忍下了要倾诉的心,只一言不发。
寇听雨无所谓道:“无碍,你若不想说就先不说,先吃饭罢。来,多吃些内脏有助你恢复身子。”
雪娘垂头默默吃掉徐娘子给她夹来的猪肝,看一旁自在用饭的徐娘子一眼又一眼……
她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于是在圆桌下,她朝徐娘子处伸手,不知如何暗中与她交流,只眼露焦急,手上碰了碰徐娘子的大腿。
寇听雨瞄她一眼,又瞥了眼外头守卫,他们只守着她不叫她离开,未曾用眼睛监视她。只一个女使婆子,在门口守着,不错眼地看着她们这边。
寇听雨暗中将手放在圆桌下,与雪娘的手碰在一处,她面上不显,只捏了捏雪娘。
雪娘侧对着门口的女使婆子,微微偏头朝徐娘子而去,用口型说:“睡后来寻你。”
寇听雨单手抬碗喝汤,挡住婆子看她的视线,朝雪娘快速眨眼三次,手上捏她示意。
雪娘拿回手继续用饭,饭后当着婆子的面,劝徐娘子:“徐娘子,你就原谅了主君罢!主君只是想与徐娘子你说说话,可好?”
寇听雨闻言翻了个白眼道:“我就知道他叫你来没安好心,怎么?他没胆子来跟我独角戏,让你来作说客?”
雪娘面露尴尬:“骗你到此都是我的错。”
寇听雨强硬道:“不止是你的错,更是那背后黑手的错。你不用替他说话了。”
入夜,寇听雨于黑暗中,坐在床榻边沿,等待着雪莹的到来。
监视她的两个女使,已被她强硬隔离在了后头抱厦中。
四更天,只隐隐听得前头外院有守卫换班走动的声音,她所在的后院被严格禁止进入,所以这后头目前只有她们四人。
雪莹果然悄然而至,不敢敲门,靠在约莫着靠近床榻的窗子外,轻轻摸了摸窗纸,发出一阵摩擦声。
寇听雨上前,在她摸过的窗纸上碰了一下叫雪莹察觉,而后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儿让她进来。
寇听雨虽然叫雪莹进来,但还并不是很信任她,毕竟她还深深记得她骗她过去时射出的那支麻箭。她紧盯着雪莹的全身,离着有些距离观察她的周身。
雪莹脱掉鞋子穿罗袜进了房中,雪莹似是知道徐娘子还是忌惮,于是主动翻开衣襟宽袖和裙底叫徐娘子检查。
寇听雨暗中赞叹雪莹,遭遇许多不幸的她,还是很机灵的。
两人就站在门口处互相对视着,雪莹突然悄声开口:“徐娘子,今日见到你才知在主君眼里我只是你的替代,我都细细想过了。若是我助你脱困,你带我去找阿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