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个前世的我,求佛祖保佑,也只是希望把眼前的这个坎跨过去。”
辛瑷心底动容,傅西泽从来都比他想象的要成熟要有担当,辛瑷才是他俩之间比较天真幼稚的那个,哪怕他多活了十年。
傅西泽接着道:“此外,因为一些人生际遇,进而发生改变,最正常不过。不论前世今生,我觉得我都可以为你改变。”
这可是他掏心窝深深爱着的人啊。
他这一生只会爱这么一个人。
为他改变,突然信佛,最正常不过。
哪怕昨天不信,但他今天必须信,辛瑷信他就信,就是这么恋爱脑,不服啊,不服咬我。
辛瑷轻声附和:“是啊,你一直在为我改变。”
前世的傅西泽,为他点了很多技能,学会了朗诵,学会了日语,学会了和各种医生打交道,学会了处理他的种种坏脾气,就连他本人也变得早睡早起坚持健身……
这一世,傅西泽也是克服了他全部懒惰和拖延,和他谈恋爱。
这可是著名睡神和懒鬼。
辛瑷笑着看他:“不过,放心,这辈子我不会让你为我走到那一步的。”
傅西泽感觉他在打哑谜,他神情茫然不解,但是,他还是选择表述自己的观点:“因为喜欢一个人,进而做出改变,我想这些改变绝对都是往好的方面,这于我而言,始终是件幸事。”
辛瑷错愕:“是嘛。”
傅西泽语调坚定:“我必然甘之如饴。”
辛瑷拢了拢眉,神情疑惑。
傅西泽笑了一下,说:“开玩笑,你是辛瑷啊,太子殿下,这世上多的是人为了留在你身上不择手段,如果我只需要做出些许改变就能和你在一起,那必然很划算。”
辛瑷哈哈大笑,笑完,又道:“我并没有你想象的完美。”
傅西泽很是固执:“我不管,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完美的。”
辛瑷心脏柔软到不可思议,傅西泽从来都在治愈他,他道谢:“谢谢你,男朋友。”
傅西泽用之前辛瑷的话回他:“不用客气,应该的。”
两人随意闲聊,便也抵达高铁站。
这一年火车站仍需要打印纸质车票,而不是像往后那样刷身份证直接进,辛瑷大学期间也遇到过喜欢收集纸质火车票的同学,通过留存的一张张纸质车票,清晰记录下自己曾经的行程,也挺有意思的。
辛瑷没这爱好,但他也不会扔自己的火车票飞机票,而是装在特定的收纳袋里,偶尔翻到就能回忆起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
辛瑷上辈子也翻到过这个收纳袋,他蹲在地上,翻看着那一张张按时间收纳整理好的火车票飞机票,也不知道该庆幸还该失落,庆幸的是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把祖国大好河山看遍,失落的是他画地为牢彻底困于一隅,他连和傅西泽出门旅行都做不到。
傅西泽陪着辛瑷来高铁站是来照顾人的,在进到高铁站之后,他就开始看路标找地方,又拿了辛瑷的身份证去排队打印车票。
辛瑷守着行李箱,在一旁看着,偶尔觉得,他在他爸那里都没这待遇。
事实上,他高中时期翘课出门写生,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搞定的,他自理能力非常强。
但是,傅西泽就是会把他当废物惯着。
明明傅西泽才是那个长这么大从没出过北京市的小孩儿。
又不仅如此,上辈子辛瑷烧伤毁容,容貌能恢复得七七八八,全靠傅西泽,傅西泽帮他联系欧美中日韩最顶尖的整形医生,又带着他飞过去做手术。
辛瑷是不管事的,他厌烦极了这种躺在手术台上任由画皮鬼给他修补破损皮囊的日子,飞日韩还好,飞欧美十几个小时,手术前要做各种检查,躺在手术台上一躺好几个小时,术后也是各种红肿疼痛不适,辛瑷做了太多场手术,但烧伤太严重,几场手术下来没有任何效果,你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任何好起来的希望,只有一种压抑和窒息。
那时候的傅西泽不仅要和医生沟通手术的具体诉求,也要处理辛瑷的种种情绪问题。
连辛瑷都放弃了,但傅西泽愣是没放弃。
他带着他到处做手术,用三年的时间,帮他把容貌复原到了巅峰的十之七八。
辛瑷想给傅西泽一世呵宠,但傅西泽才是那个真正给了辛瑷一世呵宠的男人。
思绪间,傅西泽已经打印好车票来到辛瑷身边,他拿上辛瑷的行李箱,温声道:“取好票了,走吧。”
辛瑷偏头看他一眼,大抵是时间流逝距离事发的时间变近了一些,他总是时不时回想起前世,然后对于改变命运这种事情变得无比急切。
这样不太好,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慢慢来,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