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也没让你们完全逃了,那几个,不都死了,对吧。”
显然,在说艾金和杰恩。
他低低地笑出声,似乎令他格外愉快。
然而亚纳始终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又继续着,似乎想要刺激面前的雄虫。
“还有你们的首领,姑且这么叫吧,毕竟在我看来,算什么首领,充其就是个小头头,带着一群没用的家伙在一个垃圾星球成了点气候,但凡有点外力,一拍就散了。”
“他也就骨头硬一些,折磨到后来都没吭声,我把他护着那些虫一个个抓回来在他面前碾碎,他都没反应,那些虫啊,当着他的面哭着求他,骂他,让他求饶。。。。。。。。”
话到这里,长久没开口的亚纳终于出声,他盯着漆黑的眼睛,缓缓道,“你说谎。”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这么做。”
那罪虫嗤笑道,“你是高估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手段,他们对你的首领太恨了,毕竟,那家伙但凡求饶一次,我或许都会给他们个痛快。”
“不,他们不会。”亚纳眸光冷淡,“就算他们不是硬骨头但也都聪明,就算首领真得求饶又怎么样,你不会放过他们,他们都明白,他们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他们,肯定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
“何况,要是他们轻而易举地逼迫首领跟你低头,让你心中畅快,你怎么会记到现在。”
亚纳冷笑一声,“想来他们从未低过头,让你直到如今都痛恨、不快。”
“而且啊,还被我们这些遗留下来的虫死咬到现在,直到抓到你。”
他微微俯下身,近乎与对方平视,带着嘲讽的口吻道,“你也是没了办法,多久没痛快过了,见到我就迫不及待想要刺激,甚至不惜撒谎。”
“喂,你引以为豪让他虫崩溃的恶劣手段去哪了,难道如今你只能靠编造的谎话吓虫来获得快感吗?”
大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面前的雌虫微微睁大眼睛,沉默下来。
亚纳看着他,心中比自己预想中平静的多,甚至毫无波澜。
他以为会激起自己的愤怒恨意怨憎,然而真正见到的瞬间,竟没有太多的情绪。
只有尘埃落地的平静。
罪魁祸首迟早会抓到,他迟早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一直以来,其实是他自己无法放下。
是他自己主动挂在那高悬的架子上,看着底下的深渊永远无法解脱。
念头到此停下。
亚纳站起身,椅子随着动作在地上拖动,响起刺耳的声音。
“走吧。”
他同身旁的查理迩道。
他真的已经放下了。
他所爱的虫们,已经在那天给了他答案。
所以,即便此刻面对的是自己十几年都要死咬着的新生派首领,他也能足够平静。
何况,对方企图激怒他的模样实在无趣,就算当年那般无视生命肆意屠戮的虫,现在也不过这样。
对方会被判最重的刑法,以跟皇室的仇恨,大约往后几十甚至数百年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许是感受到亚纳的轻视。
身后的水牢忽然发出一阵链条颤动的哗啦声。
亚纳侧首看去,只见对方硬生生往前探出些许,穿过肩的链条被拉得紧绷,伤口顿时渗出大量的血迹,他死死盯着亚纳,一字一句道,“他死得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