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吧。”
无的声音带著力量,哪怕微小也於镜宫中响彻,这並非通过空气振动,而是直接在空间本身刻下烙印,那声音像是无数库洛牌的低语被抽乾了情感,只剩下纯粹的“空无”。
未知的魔法令她警惕,先前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库洛研製的法杖上,却忽视了另一份魔法媒介。
经由无的判断,继续放任齐耶尔使用魔杖太过危险,她需要提前排除掉这份异常!
虚无的力量使齐耶尔的魔杖突然震颤起来,杖尖的银光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跡,一点点消失。他瞳孔骤缩一一无正在否定“魔杖”这个概念本身!
“嘖,玩得真大啊。”
“明明你这个状態也坚持不了多久吧?就为了缴掉我的其中一份武装,值得么?”
他笑著发问,隨后猛地甩动魔杖,魔力倾注其中,【盾】向外扩展,构成阻绝的一道墙壁。可无却丝毫没有理会齐耶尔的发言,仍鍥而不捨地企图断绝魔杖的可能性。
“否定。”
洁白的坚固墙壁寸寸断裂,哪怕是號称绝对防御的盾也挡不下虚无的侵袭,防护措施即將失守。
“喂喂,这作弊了吧?”齐耶尔咧嘴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他的魔力在疯狂消耗,
每一次变形都在和无的“否定”对抗,就像在流沙中挣扎,越是用力,沉没得越快。
眼看著无的触鬚即將触碰到黑檀木的魔杖,齐耶尔突然鬆开五指,魔杖在坠落途中骤然变形。
蝴蝶取代了魔杖,翻飞著逃入他脚底的阴影,而后【影】的连接骤然切断,齐耶尔以断掉一种转移途径为代价保住了自己的魔杖。
壁垒崩解,银屑飘散。看著像是解决了魔杖的威胁,无果断停止倾泻本源魔法的举动,她的指尖隨著魔法的施展同样变得虚幻。
“果然—这份力量你自己都没完全掌握啊。”
对此无淡漠的面庞轻皱眉头,“挑畔,无用。”
“封印之钥的持有者。”她再度抬起手,“你本不因此时与我发生爭端。”
隨著战斗的持续推进,无的发言越髮带有知性,
最开始仅是不想孤身一人,於是她在充盈的魔力足以让她在现实世界显露身形时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魔法石是个好东西,经由尼可勒梅之手创造的至宝哪怕隨著【镜】与【迷】的渠道匯入她之身些许,就足以积赞下最初的一笔启动资金。
是的,当时的迷宫之中,吸取魔法石之力的不仅是图谋反对齐耶尔的两位,背地里还有个无在偷它们的养料。
一一只是格位相差过大,当时的两张牌並未发觉而已。
但通过跟魔法石建立联繫,从中汲取充足的资本后,无就开始了她的“找朋友”计划,利用这份魔力更快速、高效地塑造库洛牌的形体。
通过魔咒一个个製作基盘得等到什么时候?她觉得齐耶尔的效率过於低下了。
而对於齐耶尔指控的“偷素材”,无却並不这么想,反正他最后也需要完成一整套的卡牌,既然製造的效率不行,那就等著她搞定一切。
至於素材,这是必须之物。
“真是高高在上啊。”
听完无的心路歷程,这仿佛就將他视作完善卡牌的工具人的言论让齐耶尔发出一声笑。
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从一开始,库洛牌就是他的所属物,说难听点,哪怕他这辈子就將封印之书锁在地下室的书柜,那也是他乐意。
在齐耶尔眼中,这不过是他漫长校园生活中的一环,与教授一同进行的魔法研究、为折腾同学而布置的闯关活动、以至於他即將可能尝试的魁地奇,是跟这些让他愉悦的事情同级的存在,是实践他的所学的產物。
对於无的打扰,校外的时候无所谓,他可以当这是无聊个人生活中的一点小趣味,可在霍格沃兹?不行!
他难得拥有的环境、难得收穫的经歷,不可能为了他的所有物的傲慢要求而濒临破碎是他最近的態度太好了吗?从什么时候起,一个使魔可以对创造者的决策颐指气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