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耶尔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侧身,巧妙地挣脱了对方的触碰,脸上同时还掛著礼貌的微笑。
“一整章的篇幅?那可真是令人受宠若惊,教授。”
他的语调平稳,却带著一丝微妙的试探,“不过,我很好奇,您打算如何记录我的『杰出事跡”?毕竟,我觉得我的假期活动———並不是那么有趣。”
听到这近乎拒绝的话,洛哈特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他那標誌性的自信神情,甚至更加灿烂。
“噢,別担心,亲爱的孩子!哪怕看上去无趣的故事,经过適当的艺术加工后也能大放异彩!就像我在《与狼人共舞》里写的那样一一真相需要一点戏剧性的修饰,才能让读者们热血沸腾!”
就在这时,礼堂的大门再次打开,无需坐船经歷第一次仪式魔法的高年级学生们涌入礼堂內部,见状洛哈特立刻挺直了背,脸上重新掛起那副標誌性的笑容,仿佛刚才短暂的侷促从未存在过。
“啊!看来分院仪式要开始了!”他再次拍了拍齐耶尔的肩膀,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与齐耶尔的亲近,语气十分热切,“好好享受新学期的第一天吧,孩子!我们课堂上见!”
说完,他大步走向教师席,长袍翻飞,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看著洛哈特远去的背影,弗利维教授忍不住长嘆一声。
在他的回忆里,洛哈特一直都是这副张扬的做派,荒唐至极。
虽然对方在毕业之后似乎四处旅行,经验增长了不少听起来像是个合格的巫师了,但每每看到他的书中对自己的那些描述,弗利维教授就忍不住头疼加困惑。
这写的真的是他所知的那个洛哈特吗?
想到这里,弗利维教授又是一声长嘆,希望这段校外的日子对他而言有所改变。
“別太在意吉德罗的话,”弗利维教授摇了摇头,起脚尖拍了拍齐耶尔的手臂,“他一向如此———夸张。”
“总之,好好享受今天的宴会吧,厨房做了不少好东西,我看著都眼馋。”
说完,弗利维教授也起身,他作为拉文克劳的院长可不能缺席。
虽然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在校医院躺看了。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跟朋友之间的聊天了。”
“一个暑假不见,想说的话恐怕列车上都没说够吧?
齐耶尔目送弗利维教授离开,手指无意识地摩著南瓜杯边缘,周围逐渐吵闹起来,
学生们纷纷入座互相交谈著,谈笑声在石墙间迴荡。
“想什么呢?”
有人在他身边坐下,安东尼递给他一份列车上的巧克力蛙,这是齐耶尔临走前忘拿的。
同一包厢的几人里,远处格兰芬多的坐席乔治和弗雷德对齐耶尔鞠了一躬,然后嬉皮笑脸地冲他举起讚扬的手势,而贾斯廷已经坐在赫奇帕奇那里百无聊赖戳著桌子,时不时搭上两句旁人的话。
齐耶尔简单回应了韦斯莱双子的答谢后就听见安东尼抱怨道:
“你和贾斯廷一下子把车窗砸坏了,知道我跟乘务员奶奶解释了多久吗?”
乘务员在看到一地碎玻璃的包厢,差点把人家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嚇个够呛!好说列说才將將糊弄过去。
“抱歉,这不是当时情况紧急嘛。”齐耶尔接过巧克力蛙,指尖在包装纸上轻轻一划,包装自动展开。
他將活蹦乱跳的巧克力蛙塞入嘴中,品尝著巧克力的甜美,隨即安东尼继续说著。
“斯比先生已经隨著行李先去宿舍了。”
“嗯,待会多带点吃的给它。”齐耶尔点头,这在他意料之中,就当他想继续说点什么时,礼堂的门今天第三次轰然打开!
分院仪式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