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各村镇皆备有空舍,窗明几净,灶暖席温。”
梅出声道,“这些便是各乡镇村长镇长,稍后会由他们带著九州同胞前往各地。”
话音刚落,黑牙便从地面拔一米高的木牌,宽大的牌子上硃砂勾勒出清晰可见的镇子名称。
剑斗丸点头表示明白。
当铁碎牙號停稳,战舰上扩音器,便传来一阵欢脱的动静。
“本次航行圆满结束~让我们用歌声庆祝一一哇啊!”
“砰!”一声闷响通过广播传到外界,然后紧接著就是一阵刺耳的电流音。
这让梅有些茫然地望向突然没了动静的铁碎牙號,不由地看向了面色平静的剑斗丸。
“剑斗丸阁下,这是?”
剑斗丸面不改色,只是鎧甲下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抖他想起航程中,那对欢喜冤家时不时闹出的动静。
要是危险的话,其实船上的大副与二副,才是真正的重大危险源。
“请大农卿安心。”剑斗丸微微欠身,“不过是荷取又挨了高岭的教导罢了。”
梅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其实心里面完全没有搞懂。
“疼疼疼,高岭你又敲我头!”战舰指挥室里,河城荷取缩著脑袋,委屈巴巴地道。
“笨蛋荷取,不许乱说话!”关掉广播键的山城高岭抱臂而立,眉梢挑得老高。
“等下王都可能过来,不许这么不正经。”
高岭冷哼道,“要是因为被王嫌弃,到时候没了研究经费,还不起上次你整出的赔偿,我就將你的小黄瓜统统没收!”
“小黄瓜一天不吃我就浑身难受,不能没收!”
河城荷取爭辩一句,又在高岭想要凑她的危险眼神中,愤怒又缩了回去。
她著嘴揉额头,“不许就不许嘛。。。动不动就打人,暴力女。。。”
话音未落,见高岭又举起手刀,连忙抱头认怂,“哎哟!我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一—”
“我看你还有下次!”
高岭才不相信荷取在搞乱方面的诚信,伸手將河童的屁股推开,清了清嗓子,打开了广播。
广播里传来清亮明朗的通知,“铁碎牙號正式落地,舱门即將开启,请附近人员立即撤离,重复,立即撤离。”
背景里隱约传来荷取吸鼻子的嘟,“。。。嫁不出去的母夜叉。。。就知道欺”
快速结束播报的广播“咔”地一声关闭。
荷取浑身一僵,缓缓抬头一一正对上高岭眯起的危险眼神。
“就知道什么?”
高岭指尖在控制台上轻叩,每一声都让荷取抖三抖。
荷取瞬间五体投地,非常有“躬匠”精神地大喊道。
“红豆泥斯米马赛!!”
荷取的求饶被铁碎牙號两侧舱门,轰然洞开的巨响吞没。
八道玄铁阶梯如黑龙之齿,自航体鏗然垂落,溅起细碎的金色尘埃。
阿修罗战士们分列两侧,寒刃映著暮色,在阶梯旁织就一道冷冽的警戒线。
几名隨船小巫女在舱口,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緋。
小巫女们深吸一口气,夕照將她紧张的脸颊染上一丝血色。
她轻抚狂跳的心口,在身后万千目光的灼灼注视下一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