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完成目前的工作。)
这个念头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隨即被她压下。
殿外,新押解而至的亡魂们早已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瑟缩著不敢抬头。
业火映照下,它们的影子在漆黑的地面上扭曲如虫。
“下一批。”
四季映姬的声音平静如初,方才那场撼动地狱的宏大审判,於她而言仿佛只是翻过一页书卷般寻常。
唯有那七根新生的地狱柱石,在地狱深处无声嘉立
它们与无数前辈的罪柱一同,在永劫的黑暗中幽幽闪烁。
西国,山牙之城。
晨光透过纸窗洒落在榻榻米上,將榻榻米染成温暖的金色,细碎的尘埃在光束中轻轻浮动。
妖梦像只蜷缩的猫咪般裹在被窝里,银色的髮丝散落在枕头上,隨著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
“嗯唔。。。。”
她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枕头,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似乎还沉浸在某个甜美的梦境中。
一缕调皮的髮丝正好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
(太阳出来了要巡视白玉楼与练剑了。不对,我可不在白玉楼—)
(昨天晚上,跟幽幽子大人玩的太晚了。再睡五分钟)
翻了个身,妖梦把脸埋进蓬鬆的被子里,像只贪睡的小动物般又缩了缩身子。
就在这时,她的右手突然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嗯?”
半梦半醒间,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物体,软乎乎的脸颊上还带著枕头压出的红印。
当指尖传来熟悉的纹路触感,那是经年累月握剑形成的肌肉记忆。
她不由地困惑地眨了眨悍的睡眼。
“剑柄,为什么会在这?”
慢吞吞地举起右手,妖梦呆萌地盯著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白楼剑,头顶翘起的一撮呆毛隨著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阳光在雪白的剑身上跳跃,映照著她迷迷糊糊的表情。
“矣误?!”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抱著剑左看右看,连睡衣的肩带滑落了都没注意到。
圆睁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困惑,脸颊因为刚睡醒还泛著可爱的红晕。
“为、为什么自己睡觉会抱著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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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著头小声嘀咕,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惊呼道,“这是白楼剑,不是在爷爷手里吗?!”
软糯的惊呼声在晨光中轻轻迴荡,妖梦抱著白楼剑呆坐在被窝里,头顶的呆毛困惑地翘成了一个问號。
“爷爷死了?”
(大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