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瑟摇着头否定道:“不可能!要是真这样当初王爷会何会让渡远来瞧我?肯定是你骗我的。渡远是不会同王爷作对的。”
昱弘和拉住了余锦瑟的手臂,似是想让她逃无可逃般,冷冷一笑道:“你怎么这般笃定?逢场作戏你不是不懂。”
余锦瑟心头是担忧惶恐的,可她什么都不能做,本就要做戏给昱弘和看,她干脆一把甩开了昱弘和的手,随手提起一旁的花瓶扔到了地上。
“你给我滚!我不想听你说。”
昱弘和嘴角仍是带着抹笑,眼里闪着光,语调轻柔道:“四妹妹,我这也是为你好,不忍心你再被他给蒙骗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话罢,昱弘和便扬长而去了。
余锦瑟缓缓蹲了下来,双目瞠大,有些不知所措地转着。半晌,她才被进屋来的香儿唤回神智。
她摆了摆手,只托人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便兀自躺床上去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需要再好好想一想。
就此装病让恭亲王迁怒于昱弘和?可显然这不是个好法子,估摸着自己说不得还要被牵累。
昱弘和就是个疯子,也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损招来。暂且先不说这个,就说她现今也没大摸清楚恭亲王和昱弘和真正的关系到底如何。
平日里看着恭亲王对昱弘和总是不假辞色,昱弘和也恨不得再也见不到他,私下里甚至连爹也是不会叫一声的,可就算如此又怎样?
说不得恭亲王只是对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罢了,也保不齐昱弘和只是觉着恭亲王对他太严苛了,所以他才想着借此来为自己出出气。
若真是如此,到最后她才是那个落不到好的人。
她还须得先搞清楚两人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香儿。”唤了香儿进来,余锦瑟立时将眼中的茫然慌乱尽数收去,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还藏着似锐利。“你在王府中也有很多年了,该是听过很多府中密辛才是。”
“小姐说笑了,奴婢哪里听说过什么。我们做丫鬟的,知道的自然是越少越好。”
香儿这话说得好,既是表明了自己没打听过什么后宅密辛,更是提醒余锦瑟,知道得越多下场越是凄惨,还是甭问了。
也是今儿余锦瑟才晓得这香儿原是同昱弘和还有勾连,当真是装得好。既然窗户纸没捅破,那她也就继续装着不知道。
“我晓得你的意思,可你多多少少该是听过一耳朵的。譬如,王爷和世子爷的关系为何会那般糟?”
见香儿略有迟疑的模样,她又道:“我说什么是为了撮合王爷和世子爷,想让两父子关系好点的话你肯定也是不信的,毕竟方才闹了那么大一场动静。但我想知道,你既打算效忠我,这点诚意都没有?或者说这点手段都没有?”
她说完这话便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就好整以暇地等着香儿开口。
香儿心中忐忑,只怕余锦瑟怀疑了她去,况且她对余锦瑟本就心怀愧疚,思忖半晌,她还是将自己听到的那些个话说与了余锦瑟听。
“奴婢入府的时候不过十二岁,那时候世子爷已经是世子爷了,而世子爷的生母先王妃却是早已不再了。奴婢听说王爷和先王妃的感情似乎不大好,王爷也不大去王妃的屋。”
余锦瑟一双柳叶眉微微拢起,带着几分怀疑道:“就这些?”
香儿又补道:“奴婢还听说王爷连带着世子爷也是没怎么教导过的,更是没怎么见着。现今也是,都在王府中,王爷和世子爷偏生就能十天半月见不上一面,见上了也是人多的时候。奴婢就只知道这些了。”
余锦瑟看得出来香儿没瞒着她,点点头便让人下去了。
照此看来,余锦瑟倒有些能理解昱弘和的心境了,倒是同自己过去的处境有几分相似。
不过余锦瑟可没因此就对昱弘和另眼相看了,也没觉着他可怜。这世子爷到底还是世子爷,活得依然光鲜亮丽,瞧他如今这模样,除了缺少关怀了些,到底还是吃穿不愁的。
她倒是想不通这昱弘和为何会这般恨恭亲王了,肯定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缘故。
是夜,余锦瑟打开了窗户,就见一蒙面黑衣人早早地站到了那里。
她立时将手中的信交于了那黑衣人,低声叮嘱道:“这封信加急,定要早些送到渡远手中。”
她不知道昱弘和说的是真是假,只能写封信给卫渡远,叫他好生防范了,只是她希望还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