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很高,这小半年身材锻炼得也很好,明明是能将应峤完全抱住的体型,示弱撒娇的本事倒是见涨。
他两只手放在应峤肩膀上,语气殷勤:“你工作一天了很累吧?我学了一套按摩的指法,可以帮你放松肌肉舒缓疲惫,要试试吗?”
“不着急。”应峤往里走,问他:“晚饭吃过了吗?”
“……没有,着急过来,忘记吃了。”
“想吃什么?”应峤随口问他。
话一说出口,那张清艳臉蛋上隐隐的期待就消失了,转而变成明显的哀怨。
“没吃。”他的腮幫子鼓了下,“不吃!”
他……他可是特地饿了一天!
贺云谂很想补上这一句,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后还是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应峤让他自己坐,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敲响,应峤的助理拿了两大袋東西递给他,没有进门。
贺云谂好奇地翻看袋子里的东西,臉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輕轻清了嗓子,故作镇定地将袋子摆到茶几上,想了想,又拎起来,放到浴室门口的矮柜上。
他走到卧室床边坐下,躺倒在柔软的被子里,双臂展开。
一、二、三……
他抓起被子,一个翻身将自己裹了进去,裹成一只洁白的大蚕蛹。
心跳快得仿佛能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贺云谂感覺不仅脸是热的,身上也渐渐升腾起热意。
直到快要窒息,他才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解放出来。
一抬眸,对上一张揶揄的笑意。
女人身上是与他同款的浴袍,领口敞开到锁骨以下,下摆露出小腿。
“困了吗?”
贺云谂没敢多看,扒拉着头发坐起来,“不困,我帮你吹头发好吗?”
“谢了。”
贺云谂便跑去拿了吹風机,动作轻柔地吹她半干的头发。
温热的風吹过,瘦削的指节梳理她的发丝,柔软的指腹按摩她的头皮。
身后之人的服务十分到位。
两人都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且抱有期待,然而在此刻却都没有着急,犹如电影里被拉长的一帧,搭配床头照过来的暖黄灯光,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氛围。
很快,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夏夜天气多变,不知何时外面的雷声就一道接着一道。
云层堆积,仿佛有一只大手将其攥了捏住,雨水便喷洒而下。
雨水落在地上,很快凝成一滩,渗的泥土湿润。
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呜咽的风声夹在其中,吹得雨珠飞溅,每一滴雨珠的撞击都铿锵有力。如同一颗颗玻璃珠子拍打在窗户上,声音反而是沉闷密集的。
室内的灯光临近晨光熹微时才熄灭……
贺云谂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了。
身上是新买的睡衣,身体干爽,只是那种咬着东西的感觉还残存着。
他的脸又红了,在被子里换了个方位,毫不客气地把脑袋枕到人家大腿上,脸颊朝里,额头贴上女人的小腹。
应峤比他醒得早,靠在床头处理消息,察觉到他的动作后用手指梳了梳他凌亂的短发。
“起床吃点东西?”
“嗯。”贺云谂瓮声瓮气地说:“姐姐,喂我吧。”
应峤的手指顺着他圆圆的后脑勺滑下,摸到了肌肤细腻的后脖颈,摸到形状好看的蝴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