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立刻道:“在下会派遣精兵,护卫大司巫,一旦有变,他们会保护大司巫安然离开。”
“不是。”楚越立刻道:“司马将军,我不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全。”
“那司巫还有什么顾虑?”
楚越犹豫了下,对司马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希望这支卫队能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但我之前并未带过兵,只怕不能服众。”
“大司巫不必担忧,在下会叮嘱他们。”
“有劳将军。”
巴国使者在咸阳等了数月,早心急如焚,于是再度求见秦王,他小步趋庭,朝秦王一拜,“大王。还请大王速出义兵,援助巴国。”
秦王叹口气。
巴使脸色顿变,“大王!”
张仪站出来,劝道:“巴使,还是请归吧,秦国虽然有意援助巴国,但自顾不暇啊,五国联军,才从函谷关退去,秦国现在急于做的,应当是重盟韩魏,实在没有余力襄助巴国。”
巴使急的团团转,“大王,巴国也是诸夏之一,大王乃中原霸主,岂能坐视华夏遭戎狄迫害。”
为了请求援兵,巴使也是下了血本,秦国是中原霸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但朝臣无人应声,巴使顿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嬴华适时站出来,“大王,臣以为当援巴,秦国世居西隅,中原讥讽我秦国为戎狄,而今秦国强大,更该伸张道义于乱世,巴王乃是姬周血胤,蜀王无缘无故攻打苴国、巴国,不义不悌,秦应当伐之。”
“对对对,这位将军说得对。”
一旁有人提醒道:“他是公子华,当今大王手足。”
巴使闻之,肃然起敬,整理衣冠,对嬴华拜道:“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嬴华回礼,“巴使不必多礼。”
秦王摸了摸胡子,似乎有些动摇的样子。“既然华弟这么说了,寡人”
张仪立刻劝道:“大王,不可啊。”
巴使急的满头大汗,紧张偷望向秦王,秦王看了一眼张仪,“相国此言也有理,寡人”
“罢了,此事容后再议。”
巴使急的满头大汗,“大王,拖不得啊。”秦王却已经走了。
出了大殿,嬴华还未走出几步,便被巴使追上,“公子留步,还未多谢公子,为巴国仗义执言,在下替巴国、巴国子民,谢过公子。”
嬴华一把扶住要下拜的巴使,“巴使不必多礼,蜀国不义,当伐之。况且,巴国也算秦国的姻国,秦国理当出手相助。”
巴使一愣,“公子何出此言?近些年来,未曾听闻有我巴国女子嫁来秦室为妇啊。”
嬴华低头一笑,“是我说错了,也不算什么姻国,我夫人并非王室,只是与巴国有些联系。”
“尊夫人是巴人。”巴使眼前一亮,“不知公子娶自巴国何处?”
“我夫人乃是秦国大司巫,巫咸之后,年幼时随家人离开巴国,已经不记得从前居处,得知巴使前来,夫人常忆幼时事,泪落不止”
嬴华说着,话势忽然一止,“失礼了,巴使见谅。”
巴使若有所思,“公子与夫人情谊深厚。”
接力棒很快传到楚越处,她望着面前一堆巴国特产,和不停偷偷抬头,打量她神情的商贾,装出副动容、爱不释手的模样。
次日,巴使便登门,开口便道:“夫人,巴国危急,还请夫人念在母国情谊,出手相助。”
入秦之前,巴使也听说过这位秦国这位大司巫,她在秦颇有影响力,原本他也想从大司巫入手,只是他来时,大司巫正在产子,深居简出,无缘得见。
“巴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听说蜀王重金贿赂夫人,夫人不收,但有客商献给夫人巴国之物,夫人十分爱惜。”
楚越心中冷笑声,贿赂她当然不敢收,客商她付过钱的,但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要道:“巴国蒙难,我心中亦是记挂,母亲生前,叮嘱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回到故乡。”
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多年羁旅,现已嫁做秦妇,生育子女,故乡远,记忆模糊,徒增伤感,不提也罢。”
话是假的,感情是真的。
她已经快想不起,现代长什么样子了。
巴使闻言,立刻起身,朝楚越一拜,“唇亡齿寒,巴国若亡,必遭蜀人蹂躏,还请夫人救巴国于水火。”
楚越叹口气,“我自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