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人生,绝大部分都埋在历史的黄土之下,除了他的军功,其余都有争议。
楚越重新走回了死胡同,历史不容更改,但她又不甘接受既定的命运,但历史和命运之间,注定要选择其一。
万一以后白起的官配出现,那她怎么办?
路走错了一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面对楚越的犹豫与疑问,白起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短暂思索,他回答道:
“我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会止步不前。也许如你所言,你拥有看到明日的能力,故而,你才会怀疑现在的一切。如果没有明日,今日又为何?是吗?”
楚越抬眸,点了点头。
她能看到所有人的命运,但看不到自己的。
“可是不是这样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日升日落,月亮每晚都不同。明日的月亮是圆还是缺,那都是明日的事情,我知道的,只有昨日和今日,昨日月亮很圆,我遇见了你,今日,你在我眼前。”
白起伸向楚越的手,一直不曾落下。
“你说你看得到我的命,可我却觉得没有命可言,即便真有,也不必害怕,更不必踌躇,遇到什么,迎头而上就是,是山,就越过去,是河,就淌过去,是爱人,就抓住,不要松手。这样,即便真走到明日,走到命数之前,也不会抱憾。”
喜欢就是喜欢,少年的喜欢,总有一股不惧命运、不管后果的倔强与坚持。
楚越望着白起,忽然笑了一下。
漫天霞光中,她朝他伸出手,白起抓住楚越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楚越顺势纵身,从墙头跃下,恰好落入白起张开的双臂中。
他稳稳接住了楚越,将她放在地上。
四目相对,白起的头又不自觉低了下去,片刻后,他抬头望着楚越,认真问道:“你说的与常人不同,指什么?莫不是脑后还长了眼睛?”
“那自然没有,我只有两只眼睛。”
白起眼中严肃渐渐散去,一丝隐隐自矜的笑意浮现。
“那你和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楚越眼睛一眯,意识到白起不太会开玩笑,这个玩笑太冷了
但她还是笑了下,忽然神秘兮兮对白起道:“那倒也不是,其实”
白起好奇的望着她,等她说出后文。
楚越压低了声音,“其实#¥@……”
她低声说了些什么,白起没听清,“嗯?”
楚越朝他招手,示意他往前,白起认真将耳朵凑了上去,楚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白起肉眼可见的窘迫起来,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才无可奈何的看了楚越一眼。
楚越望着白起,哈哈笑出声来。
开玩笑?
这才是玩笑。
白起抿唇,神情无奈,“人与人本就不同,男女老幼,人心又各异,各人有各所思,若真能勠力齐心,便不会有这乱世。所以,你即便与众不同,也是应当的。”
楚越点点头,拖长调子‘嗯’了声,“你说的有理,人各有各的想法,那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不可言。”
楚越望着白起,“你说不说?”
白起摇头,“不可言。”
“不说我走了。”楚越作势就要离开,手臂忽然一紧,白起拉住了她,楚越望向他,白起别开她的视线,转过头道:“嫉妒,非君子之德,不可思。”
这世上,不止女人会嫉妒,男人也会嫉妒。
嫉妒源于心中在乎。
在乎什么,就会不平,嫉妒,人之常情
而已。
楚越愣了一下,虽然想到白起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周礼虽然管不到她,却对白起有影响。他视看自己为失礼,说明他还是很在乎看或者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