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偶尔撞见几个宮女太監,瞧见她的模样大惊失色赶忙逃走。
即便是寝宫也没几个人,侍婢见她浑身是血,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她扭头冲侍婢说:“取酒来。”
宫里的酒自然比外面的酒更为味美,她坐在榻上喝了一杯又一杯,额间覆了细密汗珠。
嫌热,就将衣襟往旁边扒,解开腰带喘气。
滿身血腥,让她忽的哭出声来。
她成了像沈知聿一样薄情寡义的人,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
自己的最后一丝良知被消磨殆尽。
几滴泪水划过颊畔,她哭不出来了,张嘴干嚎,嚎到嗓子疼就止住声。
烈酒滚喉,美人榻被她坐出片血印,她噗嗤一笑。
“呵。”
本来想装一下良善,结果还是没憋住。
她心里是有恐惧、迷茫,但很快就被复仇的快感充斥。
她不后悔自己做出的事,既然做了,就永不回头。
沈知聿从外面进来,见她满身鲜血,并无惊诧。
他坐到她身边,拾起地上腰带:“去沐浴吧?”
她头有点晕:“嗯?”
一只纤长的手搭上她肩头,温柔褪去她衣衫。
“方佥事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
“怎么处理的?”她半个肩膀露在外面,凉飕飕的。
她醉醺醺靠在他颈窝:“有没有被人看见啊……”
“没有麻烦其他人,微臣亲自埋的。”
身上带子被扯开,有什么从中抽出,她抬头,男人手里攥的那块月白绸布正是自己的肚兜。
她上身裸着,每一寸肌肤由他轻柔抚过。腰间双手向下,徐徐解开褶裙,抚她小腿伤痕。
伤口结了软痂,痒丝丝的。
“怎么了?”
“没什么,微臣只是……没想到娘娘会那样做。”
“你是觉得我残忍?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长吁短叹:“再者说,我又不是为了你。”
他爬到榻上,双手撑在她肩头,凝眸。
几缕发丝落在她胸口,她抬头与他对上眼。他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她的倒影,如一汪清泉。
“你干什么?”
“霜见,谢谢你。”
方霜见:“……为什么?”
沈知聿:“你变坏了。”
她气笑了,直翻白眼:“被你带坏的好不好?还好意思说我。”
语毕,他俯身紧紧抱住她。
“所以,谢谢你。”
摄政王每晚都进宫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