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练习一下插花。”
她将花瓶放在书桌,压住账本。
“你们继续聊啊。”她单手叉腰,笑道。
沈知聿明白了。
“薛子衿,你出去,账本的事不用你管。”
他應该洁身自好。
就像新婚那日卿卿问的问题。
他已经不是處子之身,他已经被用过了,就应该更加注重别处的贞洁。无论女人、男人,他都应该少与之交流。
臣为君纲,夫为妻纲。一心一意为妻子,眼里只有妻子,为妻子而活,那样才是好夫君。
“……”
薛子衿脸一沉,这副模样离鬼很近,离人已经很远了,她转身幽幽飘出书房。
“欸,怎么让她走了。”方霜见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瓶底账本,琢磨怎么毁尸灭跡。
一雙手,从背后抱住她,身子也压了下来。
她顺势沉肩倒在桌面,抬手打翻花瓶,花瓶水溢出,倒在账本。
账本上的字迹已然模糊,她抬手猛地一抓,纸被抓得皱巴巴不成样子。
这下是彻底看不了了。
她扭头,揪住他衣领,嗔道:“哎呀,你干什么!”
“我……”沈知聿脑袋发懵。
霜见怎得就被他压到桌上了,姿势还有些……不对劲。
他后颈一凉。
鮮红的血,滴到他手心。
他流鼻血了。
“啊,夫人先等等……我先……”他忙起身,翻找桌上的一大堆什物,一手捂住鼻尖。
狼狈、羞愧,还有点呆。
她双手撑在桌缘,好笑地瞧他。
流鼻血其实没什么,放在他身上就格外好笑。
毕竟沈大人很少一脸傻样。
“我有帕子,要不要。”她抽出藏在袖子里的手帕,挥了挥。
“要。”
他站在桌对面,捂住鼻尖绕着桌缘走到她身邊,去接她手里的粉色絲帕。
刚抓到一角,帕子就从他手里逃走。
她收回帕子,攥在手心。
与他谈条件:“以后账本我来看好不好,夫君也能够轻松些。”
他捂鼻的手背沾了血,僵着脖子,点点下巴。
“好,夫人愿意就好。”
那块丝帕这才抛到他手心。
他捧着帕子,看了又看。
寻常丝帕,无甚花纹,颜色也是寡淡的米粉色,有一股淡雅的花香。
见他呆愣,她出言催促:“快点擦干净啊,失血过多脑子傻啦?”
她挽起一边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丝帕方才就藏在小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