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想。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他低眉问道。
“伤啊,反正每天都在涂药,好没好些就不知道了。”她靠在他肩,挑起一边眉梢,“要不沈大人帮我看看?”
他有点担忧:“万一压到怎么办……”
“什么压到?压到什么……”
不知从哪传出的声音。
“谁在那里?”
她冲长廊拐角问道。
沈知聿走到一旁鬆樹,扯下一根小指长的鬆针,抛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临从拐角跑出来,脸上插了一根松针,他想拔掉,又痛得呲牙咧嘴不敢拔。
顶着一根绿油油的刺,骂道:“沈知聿,你以为我不敢报复你吗?你等着吧!”
“姐姐,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吗,他如此残忍,竟然对你的亲弟弟下死手!”
“啧,好丑。”
她上前,拔掉方临脸上松刺,随手一丢。
“快点滚。”
方临捂住脸颊:“姐姐……”
“滚。”
她回眸盯着樹旁那人。
沈知聿站在松树下,身着洒蓝长袍,白玉腰带束住窄腰,墨发半披在肩头,露出一截纤长脖颈。
依旧如平日那般,眉目带笑,温柔似水。
她揉了揉指腹血渍,地上那根松针细软,风一吹就跑。
……竟然还会用暗器。
沈知聿是故意表现给她看么?
什么意思?不听话就暗杀她?
先杀了她弟弟,再杀她全家?
“那根玉笏呢?”
“……我放到书房了。”
方临哭兮兮回到杏花轩,正好遇见来给二姨娘送绣料的珍珠。
“欸……二少爺好,好久不见二少爷了。”
方临挡住她的去路:“珍珠,你跟我来一下。”
他拉着珍珠走到院子里的假山后,急吼吼说:“你说,我和沈知聿哪一个好看?”
他脸上还有未擦净的血。
珍珠:“额二少爷……奴婢觉得,您还是洗洗脸。”早点睡。
她跟在方霜见身边这么多年,见过的美男多得去,倒是没见过方临这么莫名其妙的。
没有说他是美男的意思哈。
方临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凭什么进文远侯府的门!凭什么方霏要向着他!”
“沈知聿这个大贪官,做局让我嫡姐深陷囹圄……我定要让方霏清醒过来!到时候全府上上下下,就能够看清他的真面目!”
珍珠无语,转身刚走几步又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