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欢心对他来说太容易获得,他对此带上玩乐的心态,因此也就无从生出对谁的探索欲。
神武,天生剑骨,十八岁的元婴。
终于让宁茴有了莫大的好奇。
宁芃看着少女收剑入鞘,微微笑道:“她的剑,确实很漂亮。”
少年点头,看着朝笙飞身而下,走到一个玄衣青年的面前。
他问道:“那是青云宗的大师兄吗?”
宁芃颔首。
年轻一辈里头法修的翘楚,不过碎了元婴,可否再称为天才?
闻说剑痴与青云宗少宗主有合籍之约,宁芃却在望见谢玄暮的第一眼,便明晰了他碎婴的缘由。
“师父,我马上回来。”
人影憧憧,金铃声混杂在喧嚣里头,惟有一抹红衣格外惹眼。
少年今日束了发,红线缠着发髻,戴了冠,终于显露出几分男儿面。
耳畔的金铃叮当儿响,春阳底下折射出熠熠的光。
他看也不看谢玄暮,却解下腕上的一道红线,迅速地放在朝笙手中。
“庆阳书院与我有仇,仙子先替我解围,又在今日胜了杜少蒲,实在叫我欢喜。”一双猫儿眼笑得动人,“忝赠此礼,以表谢意。”
红线一霎亮起微光,缠在朝笙的手腕,结成了几圈环。
“我在神像下供着祈过福的,仙子别嫌弃。”
语气真诚,仿佛这道红线真被他焚香清供一般。
朝笙还不待拒绝,宁茴便旋身离去了,似乎道谢只是临时起意。
“合欢宗的么?”谢玄暮长眉微挑,没料到师妹的桃花东开一朵,西开一朵。
朝笙抬手去解红线,在师兄凉飕飕的眼神中直接把它凝成了冰串。
灵力一震,碎作齑粉。
“一面之缘。”剑痴不以为意,抬眸看向谢玄暮,“师兄,你的伤好了很多。”
谢玄暮的眼中溢出笑来。
想抬手揉一揉师妹的发顶,或是再听几句她的关心。
苏珏猛地往前一窜:“师兄师姐!下一场就到我了!”
刀修风风火火冲了上去。
剑痴回身,望向浮台。
谢玄暮于是知道自己注定不能如愿了。
然而他并不感到失望。
三月的日光太好,暖融融地照着他们。
剑痴看向浮台,却分出心,伸手轻勾了勾他的无名指,带着点年少时的孩子气,带着她独有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