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玄暮面上不见丝毫喜色。
道贺声殷勤艳羡,他充耳不闻。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谢玄暮的不对劲。
白家的人拦住他:“若是想寻事,立刻歇了心思。现在回去,或者坐到喜宴上,白家什么都不会计较。”
但青年说:“我要带我妹妹回去。”
白家的人皱眉:“你发什么疯?”
有白家这样的姻亲,对于一个破落修真家族的后人而言,简直是恩赐。
发疯?
怎么能是发疯呢?
他的妹妹嫁人,他全然不知。
纵然是父亲做主,可阿昭怎么会心甘情愿呢?
白家的人见此,神情凛然地警告:“若要闹事,白家绝不姑息。”
青年毫无退意。
于是便有人把这件事报了进去,正牵着新娘迈过门槛的白瑚满不在乎:“那就打出去。”
说是新妇的哥哥,归根结底,可是在白家门下做了两年走狗的。
他看向木头似的新娘,封了五感,下了傀儡术,因此只会呆呆的跟着他走,颇有些无趣。
可是这小瞎子,露出厌恶他的神情的时候,好玩极了。
白瑚露出笑来,情绪丝毫没受到影响。
傧相唱喝:“一拜天地!”
风尘仆仆的青年脚下踏出第一个法阵,震荡开前来阻止他的人。
这两年刀口舔血,纵然修为仍未突破,实力却并非一成不变。
更多的人拥了上来,刀剑铮然。
傧相再唱:“二拜高堂!”
白瑚跪了下去,心中操纵着傀儡术,想让新娘也跪下,却陡然感觉到一丝阻力。
他运转灵力,逼着朝笙屈膝。
刀光剑影如暴雨,落在谢玄暮的身上。
法阵迭起,黄符翻飞,他封去痛觉,再向前去。
傧相三唱:“夫妻对拜!”
朝笙怔怔望着自己脚上的喜鞋,感到荒谬的熟悉。她好像已经成过亲了,她嫁给了……嫁给了谁?
她的意识挣扎得更为厉害,白瑚一滞,自己居然压不住一个凡人的神识?
外面,浑身是血的谢玄暮终于跨过了白家的第二道门。
“李慕生真疯了!他与那瞎子有私情!”
“他不是还没筑基吗?”
“杀了他!三少爷说可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