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澈盯着他的侧脸,看了许久:
“那洗白家业的事,算是未卜先知吗?”
沈云见拿着叉子,叉起一块红心火龙果塞进怀澈嘴里:
“阿澈,你倒是不如年轻的时候懂事了。”
怀澈便乐了:“年轻的时候怕问多了吓跑你,现在都这个岁数了,你总不会因为我多问几句,就离我而去了吧?”
沈云见也乐了,却始终不曾回答怀澈的问题。
他感激与怀澈自始至终对他的信任。
但很多话他说不出口,也没法跟怀澈解释。
直到又是十年后,怀澈开始不良于行,脑子也稀里糊涂,不再灵光。
沈云见看着坐在窗边,看着落在窗台上那两只喜鹊发呆,精神有些萎靡的怀澈,察觉到他阳寿恐怕又要将尽时。
才蹲在他身边,将脸颊贴在了他膝盖上,对他道:
“你知道吗,这一幕,我已经经历了第六次了。”
他不知道怀澈能不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在沉默许久后,他听见怀澈突然喊他:
“小云姐。”
沈云见睫毛颤了颤,轻声答应:
“嗯?”
怀澈伸手,摸了摸沈云见斑白的鬓发说:
“我很爱你。”
沈云见闭上眼:“我也是。”
他感受到怀澈的生命在流逝,感受到怀澈的灵魂在渐渐剥离。
手指紧紧攥着怀澈的衣角,有些难过地跟他商量道:
“阿澈,下一次,你送我走吧。”
怀澈触摸着沈云见鬓发的指尖轻轻颤了颤,闭上眼,郑重道:
“好。”
…………
红瓦房,青砖路。
布衣黔首挤挤挨挨凑在沿河岸边的一家茶楼前。
倒并非是这些人不想进去。
只是此时那茶楼里早已高朋满座,早已没了茶位。
茶楼中央搭了个戏台,戏台之上站着的,并非国色天香的美人,而是个满头白发,一脸褶皱的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