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宴会上宗族亲眷众多,太子也在,李瑶替陆婉君遮掩都来不及,怎么会蓄意同李炘提起她?
心头冷笑,陆婉君只做不知:“原来是这样,王爷,我和大公主毕竟是多年伴读,感情。年前她得空见我,便招我去府里小住几日。宴会上驸马多喝了两杯酒,为公主献艺,技惊四座。公主高兴,他说自己这一身本事,是从东宫一位名叫王大的教头身上学的。”
“杜钊那个弓都拉不开的家伙居然……等等,王大!?”
李炘一惊,眼珠不可控制地转了一圈。
陆婉君点头,两人的所思所想就在对视瞬间,完成了交换。
李炘呼出一口浊气,神色越发凝重:“我知道了。子顺,你遇刺之事,我再往下查,亦断的一干二净。现在想来,或许并非巧合。”
“我会尽力让此行安全。父皇下了死命令,不管洛阳是虎穴还是龙潭,这一趟,咱们是去定了。”
“是。”
直到离开贤王府,陆婉君最终也没能见上黄瑛瑛。虽然李炘惊讶于陆婉君和黄瑛瑛关系的融洽,但他还是以黄瑛瑛病重为由,拒绝陆婉君进入后宅探望。
相对的,她亦没有见到叶风荷。
贤王说,她们都病了。
不过,陆婉君此行不算无功而返,她还是要到了另一样东西,一封助她上相国寺见若无大师的手信。
陆婉君不想耽搁时间,当晚就收拾好东西,准备次日一早拜访相国寺。
夜幕深沉,她正打算入睡,季衍忽然叫她:“阿婉,躲房间里去,出云枪似乎不太正常。”
他神色严肃,少见地摆出了强硬态度命令陆婉君。
陆婉君被他吓着了:“怎么了?三郎,怎么了?”
季衍并不答话,直接开门离开。他前脚刚走,书房就传来两声狗叫,随后土豆吠叫着跑回陆婉君身边,堵住了门口。
书房里传来轻微的震动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碰到了架上的出云枪。
季衍的低喝声清晰地传来:
“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
出云枪嗡鸣着。
“……等会?你说什么?”季衍的喝声逐渐变成了困惑的低声。
出云枪继续嗡鸣着。
陆婉君隔着墙,听不清隔壁的说话声,但出云枪异样的嗡鸣声在她耳边清楚得不得了,如同蚊虫的鸣叫。
陆婉君深吸一口气,拿起烛台,握紧着匕首,赤脚靠近墙体。土豆在她脚边亦步亦趋,一人一狗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隔壁的对峙。
陆婉君靠近了墙,将耳朵贴上去,入耳是季衍花容失色的尖叫:
“你你你不要污蔑我清白,我哪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清白?孩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婉君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