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归闹,涉及到核心利益之事,再美的女人都是红粉骷髅。黄大人拒绝与他合作,那李炘就要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好,他敬重的正妻叶风荷还缺一个小世子,去母留子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风荷那丫头伤势如何?”德妃关心儿媳,问道。
“有些严重,脚踝处肿得非常厉害。”李炘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丫鬟回禀,说她疼得夜不能寐,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人都瘦了一圈。”
“娘这里有你父皇赏赐的活血止痛膏,你一会带回去。你再怎么喜欢妾室,千万别忘了不可宠妾灭妻的老规矩。这丫头稳重端庄,为你将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娘家又对你仕途助力颇多,真是不可多得的贤妻。”德妃提点道。
“是。儿臣替风荷先谢过母亲关心。”将母亲的嘱咐听进心里,李炘起身行礼。
见状,德妃欣慰地拍拍儿子肩头:“好孩子。从前婉君丫头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只可惜她娘家没落,又有镇国公府从中作梗,不然娘说什么,也得把她给你弄过来。”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镇国公府出了那档子事,这丫头居然不与夫家共患难,真是小瞧了她的心性。坊间说她悍妒、刻薄寡恩,我看不假。”
“娘,其实婉君不是那种人。”李炘想为陆婉君辩解,又不想忤逆母亲,含糊道:“她就那认死理的性子,左右镇国公府出事与我们无关,让她自己去查吧。真查出点什么,不也是便宜了我们吗?”
“那丫头聪慧心细,性子又相当执拗,真把你大哥拉下马,的确是我们占了大便宜。”
母子俩闲聊说话,忽有一御前伺候的公公前来传话,宣贤王去见宏宇帝。
李炘进了尚书房,先给宏宇帝磕头,“儿臣参见父皇,元日安康,愿父皇齿德俱尊,松筠益茂。我大乾千秋万代,盛世不朽!”
“起来吧。”
年节里得空休息,见到这个最宠爱的儿子,宏宇帝严肃面庞多了笑意,吩咐人看座。
李炘刚一坐下,宏宇帝便问:“可知你皇姐近来的变故?”
李炘:“儿臣听说杜钊酒醉后失足落水,连日高烧不退,醒来后人就疯疯癫癫的了。大皇姐日日以泪洗面,亲尝汤药,陪伴左右,夫妻情深似海。”
“是了,杜家上书,声称自己没教好子弟,闹出这档子事,愧对皇家,愧对你皇姐的一片痴心。”
李炘眨了眨眼,呼吸微微加快。
他总觉得皇帝话里有话。
他试探着回答:“父皇,依儿臣看,此事虽说是杜钊不小心,不过人生在世,偶有飞来横祸,到底是倒霉了些。父皇不若看在皇姐与他鹣鲽情深的份上,饶他这一回。”
“再者,皇姐痴恋杜钊,不愿弃他而去。不如就随了皇姐心意。父皇试想,我朝连天家公主和驸马都是忠贞不渝的典范,民间百姓得知,岂不纷纷效仿?”
“哼。”宏宇帝似笑非笑,“这小子心思深沉,光靠那张嘴把你皇姐这涉世未深的毛丫头骗了。疯了也好,起码不会惹你皇姐伤心。做一尊活牌坊立在那,算他杜家教子有方。”
“你懂事点,看着你皇姐心思,若她有意,面首也好侍君也罢,找几个干净听话的给她,学你二妹那样,痛痛快快过日子便是。”
“儿臣明白。”
李炘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到底是和心爱原配生的女儿,没有继承权不会危害到他的权柄,更宠爱些也就罢了。
“杜家那边,父皇可有什么安排?”李炘问。
宏宇帝斜他一眼,道:
“老三,年后,你去一趟洛阳,好好安抚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