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他青云直上,愿他乘风破浪。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陆婉君并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艳欣赏,在江长风向她走来的时候,她高兴地拍手,脸颊上生出少时的稚气狡黠:“师兄的剑术好厉害呀。”
“就是就是!”陆英蹦蹦跳跳,绕着江长风打转:“师兄,你怎么在阿兄的院子里?阿兄是不是睡懒觉了?”
“昨晚,陆羽喝多了酒有些不适,他近日接连受挫,心绪不佳,我便留在这陪了他一宿。”
能得到陆婉君一句夸奖,真比夏天里吃上一碗酥酪还让人心旷神怡,江长风收了剑,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照顾陆羽一晚的事。
陆婉君不禁有些担忧:“麻烦师兄了,陆羽被人欺负了?”
“一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多的是拜高踩低。我会处理的。”江长风看向陆婉君,“师妹有事找他?不如,我帮你进去看看。”
男女有别,亲姐弟亦要注意分寸。陆婉君点头,“麻烦师兄了。”
江长风心情极好地进了陆羽房间,很快又转身出来:“羽师弟起了,一会就来。”
陆英一听就知道亲哥这是在赖床,毫不客气地拆台,跑到院中央,叉着腰,深吸一口气:“陆!子!湛!你再不起床,别想着摸狗了!”
屋内一阵兵荒马乱,还没睡醒的陆羽跟着嚷嚷:“什么?哪里有狗?我马上来!”
“哼,在阿姐院子里。你可快点吧!”
陆英说着拉住陆婉君就走。
“师妹养狗了?”江长风有些惊讶,他以为陆婉君性子安静,更喜欢养猫呢。
“三郎还在的时候养的。”陆婉君朝他歉意地笑笑,“叫土豆,挺壮实的一只土狗。我挺喜欢它的。”
“大黄可聪明了!”陆英一时还改不了口,兴致勃勃地数着土豆到家后的“丰功伟绩”。
狗拿耗子、保卫粮食只是基本操作,追得野猫不敢惦记锦鲤更是手到擒来。并且此狗颇通人性,知道小陆夫人怕狗,总是会远远地避着她。陆羽、陆英有时去花园找它,它大老远就会站在走廊边迎接他们。
“竟有这么听话的畜牲?”江长风不爱猫狗,这么有灵性的动物还是第一次见,他挑了挑眉,问陆婉君:“师妹,可介意带师兄我过去看看?”
陆婉君想了想,她的院子有两道门,今天在外面的小院给土豆洗澡,自己的闺房关着不让人进去,江长风又是从小知根知底的稳重君子,便轻轻点头:
“师兄不怕麻烦,就过来看看吧。”
就这样,陆家两姐妹,并一个江长风回到了陆府南院。
日头正盛,土豆趴在热水盆里懒洋洋任由小厮伺候。时不时听指挥抬个手、抬个腿,乖得不得了。
阳光照射,水面波光粼粼,湿透了的土豆皮毛越发油亮。打湿后,更显出了原来骠肥体壮的身形,可见是精心照顾的。
“果然养得好。”江长风眼睛一亮,上前摸了两把。
土豆在镇国公府时就经常到处溜达,谁看见都能摸它两下。它很会看眼色,只要不过分,随便人摸。
狗脑袋毛茸茸,手感顺滑,江长风摸了几下有些上瘾,便加倍抚摸。土豆觉得这双略有薄茧的温暖大手抚摸力道类似主人季衍,更加亲热地往江长风那边靠。
陆婉君拿来水瓢,陆英举着猪胰子皂,芸儿和小厮帮忙递东西,几人合力给土豆洗澡。
搓洗土豆是个极费工夫的大工程,陆婉君忙得脸颊发热,便用手背蹭掉了下颌的汗珠。
一阵凉风吹过,她冷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丝寒意经久不散地盘旋在后脖颈处,陆婉君有些茫然地四处打量:
明明日头正好,怎的忽然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