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不高兴地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额头绽出青筋。
陆英:“阿姐,江师兄是半个月前回来的。他一回来,就来咱家拜见阿娘,还给带了好多蜀地时兴的料子,说是要我们转送给你呢!”
季衍:“……”
很好,这什么破师兄连他家阿婉喜欢刺绣都知道,很熟啊?
陆羽:“还有墨宝,说是蜀地那新挖出来的蜀地丹墨,这玩意儿我听其他同僚说,光是一两就要小二十两银子呢!”
季衍:“……”
该死的,这破师兄可真会投其所好啊!
陆婉君眼底闪过惊诧,“丹墨?不会是蜀地供墨里仅次于供给宫内使用的那种吧?”
季衍:“!?”
坏了,阿婉最爱墨宝,这下真让那江师兄找到缝了!
“就是就是!”陆羽连连点头,眼热得不行:“师兄给阿姐带了整整一箱呢!”
陆英:“我从前听阿娘说,阿姐还没去上书房前,就跟着江师兄在族学读书。后来师兄上门提亲,阿娘也是满意他的。只是那会他已预备着要外放蜀地,阿娘怕阿姐远嫁去蜀地吃苦,找了个托词委婉拒绝了。后来才轮到陛下赐婚阿姐和姐夫呢。”
季衍咬牙切齿。
所以,他是那个先来后到的后?
陆婉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季衍都听见了,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江师兄谦谦君子,定有合适的姑娘配他。”
“哪有呀?”陆羽挠头,“他上次来,第一句就问阿娘,镇国公府落难,阿姐幸得和离,日后可有什么打算?阿娘打发走了他,我看他对阿姐还有想法呢!”
陆英往嘴里塞了个云吞,含糊不清地接话:“阿姐要是对江师兄有意,回家就叫娘去探探口风呗。江师兄一表人才,端方君子,温润如玉,还很博学多识,和阿姐相处一定很愉快。”
季衍:“!!!”
一表人才、端方君子、温润如玉、博学多识!?
感情,他这粗鄙无礼、恶名昭彰、顽劣粗鲁、大字不识好歹的上京小霸王多余了呗?
小舅子和小姨子一起叛变,季衍恨得牙根痒痒,一生气就背过身去。他转身的幅度有些大,同席的陆婉君清楚地感觉到凳子震了震。
季衍吃醋了。
季衍生气了。
季衍选择凭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季三郎吃起醋来可是难哄得紧,陆婉君默默把手藏到桌下,探进某人柔软腹部又揉又捏,嘴上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不说他了。陆羽,我刚刚就想问你,你那安王令牌哪来的?”
陆羽:“噢,这个。”
令牌被摆到了桌上,陆羽表情有些无奈:“其实,这令牌是十日前,安王殿下派人送来家里的。送信的人说,让我们转交给阿姐。严格来说,这是阿姐的东西。我本来想着,就算阿姐不跟我们回去,这令牌也得亲手交给你。”
“谁知道路上看到那英国公府的人好生无礼,这般侮辱姐夫,我一生气,就把令牌拿出来了。”
令牌入手冰凉,陆婉君拇指触着其上沟壑,隶书描刻的安王二字,恰如那位神秘的二皇子般陌生。
十日前……小郡主的满月宴结束后那几天,特意送来陆府的?
想不通其中关窍,陆婉君问陆羽:“送信的人就没有说别的?”
“有的。”陆羽点头,“他说若是小姐想去找他,就老地方见。”
陆婉君越发莫名其妙。
这话说得怎么跟他们很熟似的?她哪知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