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心中焦急,反剪在身后的手被麻绳勒得通红。
刘乙却在此时大叫一声:“呆子,你在吃什么?!”
原来方才他一进石室便一直盯着韩纪,如今苏全友挡住韩纪的身影,他才将目光移到徐甲身上。
看见徐甲这个呆子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嘴角还有些碎屑,他心中一惊,连忙奔上前去夺过油纸包查看,嘴中嘟嘟囔囔地骂道:“早和你说了不要随便乱吃东西,你听不懂吗?”
徐甲挠头道:“新娘子说可以吃。”
苏全友被刘乙吓了一跳,手中悬在韩纪身上的匕首都还微微发抖,恶狠狠道:“你不想活了么?若是心脏有损,你怎么负责?”
刘乙查探包子无毒,才喘了口气,抬起头来,见苏全友恶狠狠盯着自己,尚未开口讨饶,徐甲便盯着苏全友手上的匕首,问他:“刘乙,剖出心脏是什么意思?”
刘乙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走到苏全友跟前,挡住徐甲的视线,轻声道:“苏小神仙,我与你打个商量。这个徐甲力气奇大无比,而且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万一他瞧见剖心的场面被吓傻了,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损坏了心脏,咱俩都讨不到好处,说不准还要搭上性命。”
苏全友目光越过刘乙的肩膀,果然看见一个身体高大如一座小山的男人此刻直视着自己,有些痴傻之状。
他目光移换之间便也有了计较,便道:“好吧,你带他出去,速速回来帮我摁住这新娘子免得她剖心之时挣扎不止,若是有半分迟了耽误了大事,仔细你的人头。”
刘乙连连躬身点头,急忙将徐甲带到门外,细密的嘱咐声传进石室中。
刘乙道:“你听好了,一会儿除非我叫你,你不要进来。好好守在这处,不许任何人进来,晓得不?”
徐甲点了点头。
刘乙转身要走,徐甲却问他:“刘乙,剖出心脏是什么意思?”
刘乙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徐甲又问:“新娘子剖出心脏会不会死?”
刘乙道:“徐甲,我没时间和你废话,现在有些急事,等我忙完再告诉你。”
与此同时石室之中,韩纪正暗暗咬牙挣断绳索。
苏全友目光落在韩纪脸上,自是没有注意到她手上动作。
他手拿匕首轻轻拍着韩纪的脸庞,惋惜道:“可惜可惜,多么惹人可怜的新娘子,要被剖心挖肝而死。”
韩纪瞥他一眼,见他原本秀气的面容如今在石室之中的烛火照耀下透着森森鬼气,复又垂下眼去。
苏全友本欲看看这女子惊恐万分,连声求饶的模样找找乐趣,此刻却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受了这女子轻视。
他怒上心头,暗暗想道:“我日日遭同门打骂,只有小师妹对我好一些,可她心中估计还是看我不起。小师妹自然可以看不起我,可你将死之人凭什么敢这样对我?”
想到此处,他抬手要打韩纪耳光,又瞥见她皮肤白皙,红唇潋滟,脖颈上肌肤如雪,轻轻一嗅还有淡淡胭脂香味,当即又想:“师父常常喝人血养生,每每喝完都功力大增,往日寻来的那些婴儿少女都被师父吸食殆尽,今日不若试试这热血是什么味道?”
他这样想着,壮着胆子摁住韩纪双肩便张嘴朝她咬来。
韩纪见他低头下来,只道他要轻薄自己,慌乱之中下意识偏开头去,这一下脖颈便送到苏全友眼前。
苏全友一口咬下,韩纪吃痛,恰好在这时挣开绳索,当即一脚踹在苏全友肚上。
苏全友踉跄后退几步,韩纪站直身子,捂着自己脖颈,翻手下来,手掌沾染红血点点。
刘乙便在此时推开石门。
他脸上带笑,在瞧清石室内的情形后心头一惊,从腰侧抽出短刀,握在手中,目光紧紧黏在韩纪身上。
苏全友呸的吐去嘴中血沫,提起匕首向韩纪刺来。
韩纪双手撑住石椅子灵巧避过,匕首嗤的一声刺入石椅之中,再拔出来,居然丝毫未损,显然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
苏全友一击不中,见韩纪身姿轻盈灵敏,当即掐诀施法:“人道茫茫,鬼道幽幽。先诛人畜,再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