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他将裴萱萱的手拉至心口处,还不停将她的手朝伤口处按,但这样也只会起反效果。
他越拉,裴萱萱就越挣扎,挣扎间便不断刺激着他的伤口,让他的伤口被撕扯得越来越疼,体温也越来越高。
裴萱萱知道再这样由他任性下去是不行的,可为了安抚,也只好顺着他。
使出了吃奶的劲,裴萱萱好不容易才将他拉起,再缓缓拢入了自己的怀中。
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裴萱萱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田渊柏瞬间不闹了,也不喊疼了,只默默闭着眼,像个乖巧的孩子伏在裴萱萱的肩头。
见他消停得那么快,裴萱萱误以为自己是被他骗了,就在她刚要发火之际,却猛地感受到肩头一热。
惊讶之余,裴萱萱有点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去看,发现竟真的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是田渊柏的眼泪滴在了她的肩膀。
“萱萱,真的好疼。”
“我好痛苦……”
“伤口很疼,活得也很痛苦。”
田渊柏依旧没有睁开眼,但眼泪却像找到了容身之处,不断地从他的眼中流出,很快便打湿了裴萱萱的整个肩头。
但裴萱萱也只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心像是被人用木桩扎了成千上百遍,疼得她手脚发麻,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也许是伤口着实让田渊柏坐立难安,他开始不断蜷缩着身子,企图将自己折起来。
见他越发地痛苦,裴萱萱的手忍不住抚上他的脸,为他拭去泪水。
忽然,田渊柏倚靠在她肩上的脑袋微微朝下,从他的鼻尖处滑落下了一颗格外晶莹的泪,而完全脱了力的他好像是晕了过去。
“啪嗒”的一声,泪珠狠狠砸在了两人紧握的手背上。
紧接着,又是“啪嗒”地一滴泪,两滴混在一起,汇聚成了汪小小的咸水潭。
只不过,这第二滴泪,是裴萱萱流下的。
身着黑金衣裙的女人
先前从齐桑徊那借的灵力还积攒有一些,裴萱萱本打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却也想不到,竟在她的体内还没捂热,就不得不用了去。
彼时,裴萱萱按着猜想将田渊柏送回了或许是他的房间,正坐在床边喘着粗气,明显是累的。
动用了灵力还这么吃力,她开始对自己的这副孱弱身子越发地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