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归一头雾水地盯着面色突然凝重下来的三个人。
“救护车?”林霏开眨了下眼睛。
“警车?”张一然皱起眉。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江云归放下手中的馒头。
“今天早晨,周青晗没来上课,”祁忆良慢慢地开口,“语文老师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张一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觉得有些细思极恐。
“下了课我去打听打听。”见老师进来,林霏开低头转过身,扯出数学卷子。
他们知道得早,数学课后还没什么人听说这事,但是又过了两节课,消息就突然满天飞了。
“一班有个人半夜死宿舍里了!”
“啊?真的假的?”
“当然了,110和120都来了,听说一地的血呢,今天上午才发现。”
“开玩笑吧,舍友早晨起床不得被吓死。”
“那宿舍就两个人住,还有一个是半走读,晚上回家,可不就只有他一个人吗。”
“他叫什么啊?”
“好像叫周什么……忘了。”
“一地血?难道说,割腕?”
“我偷偷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是有小偷进来,一刀抹了脖子!听说头都快掉了,就剩下一点皮连着,宿管早晨查寝,差点吓晕了!”
“啊?!这么吓人?我去你别说了,我不敢住校了。”
“不对,最近不是流感吗,他是感冒了没好好休息,拖了很久,结果引起心肌炎,半夜发病才死了,什么小偷,不知道别乱说。”
“傻呗,那怎么解释警车呢?要不是凶杀,警察来干什么?”
“你急啥,还‘头都掉了’,说得好像你亲眼看见了一样,打110是为了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学校里死了学生都要打的,不然怎么给学校领导洗地?啥都不知道就在这装逼。”
“我也觉得,小偷来偷学生宿舍图什么啊,咱们又没钱,平时也是刷饭卡,现金都不用了。”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为了钱呢?有的变态就是想报复社会,那些新闻,无差别杀人或者专挑学校下手,可多了。”
“出了这种事,肯定要赔钱吧?家长会来学校闹吗?”
“诶,你别说,好久之前不是有一个高三女生跳楼了,她爸妈抱着遗像在校门口跪着哭吗,这次都直接死在宿舍里了,很可能会闹得更大。”
“而且要赔更多钱,我猜二十万总有了吧?”
“啊?难道应该不是几百万吗?不然怎么交代?”
“嗐,你以为普通人的命多值钱,拆开卖才差不多上百万。这样死的话,学生没什么,得看背后的家长,要是爸妈会撒泼,可能能要到七八十万;如果有大本事,那水就深很多,究竟多少可说不准了。”
“又吹牛逼,你死过?就知道贵啊贱啊的。”
“家长真是大人物,也不会在这里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