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被束缚的感觉不好受,程简的瞳孔和肌肉骤然紧缩,咬紧牙根:“。。。。。。呃。。。。。理论和实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余音瞬时停下所有的动作,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试过?”
程简口吻笃定:“没有。”
似是很满意他的回答,余音的手指轻抚他额角微微凸起的青筋,含笑的眉眼透着浅浅的期待:“是留给我。。。。。。第一次。”
明知故问。
程简偏过头,极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壁灯在她抬手的一瞬间随之熄灭,蜡烛的幽光勾勒出缓缓下沉的腰线。
程简自觉神经敏感却又迟钝。记忆里每一次这样的感觉,都是因为她。
交缠的十指隐隐颤抖,像是紧密缠绕的藤蔓,分开便是枯萎。
余音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廓,情难自控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他隐约看清她紧皱的五官,倏忽间心头一软。
“慢慢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墙上指针走动的声音很慢很轻,他们拥住彼此,从黑沉沉的夜到天边露出的第一抹鱼肚白,留在异国他乡的潮湿才被一卷而净,丢在角落。
窗帘缝隙透出的一道强光直打在程简鼻梁上,余音用指腹轻轻描摹。
还在睡梦中的人皱了皱鼻,迷迷糊糊地睁眼,口齿不清:“好累。。。。。。再睡一会儿吧。”
顾虑他的腰还没完全恢复,昨晚从开始到结束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余音独自完成的。而程简全程只动嘴皮子,鼓励、安慰、哄骗她。
余音缩着脖子从程简的臂弯里钻出,刚成功一半,又被他一把揽回怀里。
因为两人睡着之后都不算老实,他的手轻而易举就探进了她睡裙的下摆,“你会不会疼?或者这里不舒服?”
即使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次,灼热的鼻息传进余音的耳朵里,她下意识蜷起腿,嗓音轻颤:“不会。”
“那再来一次?”得逞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
他脖颈有大片的吻痕,胸前则是歪歪扭扭的指痕,每一处都显露着昨晚两人的交往有多深刻。
余音自觉不是重欲的人,可他期待的目光一直黏住她,她又有些动摇了。可双腿的酸麻感在提醒她,应该狠狠心。
她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噘起嘴去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可是我好累。”
程简心知肚明,扣住她的后脑勺贴在自己的胸口,轻吻她的额头:“辛苦宝宝了。”
听他这么称呼自己,余音忽然面上一烫,脸颊全然埋进他的颈窝。
哪怕他昨晚说过许多甜蜜的称呼,她暂时还没办法像他一样坦然。
在氧气渐渐被温暖剥夺之际,她推开他的胸膛,喘气道:“起床,我有点饿了。”
她其实不是真的饿。
只是两个成年异性在床上待的时间越久,总会发生可想而知的事情。
就算有再多的生理需求应该慢慢来才行,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镜子里的两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同样单手刷牙的姿势,连低头的高度也差不多水平线。
余音用手指梳长发,程简就用手指梳短发。
她佯装气愤地问他:“你怎么总是学我?”
“粉随正主嘛。”程简把翘起的发尾抚平,煞有介事道,“妇唱夫随嘛,我很听话吧。”
他歪着头,一副讨好谄媚的笑容。余音以极快的速度抬手搔乱他刚理整齐的短发,“好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