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空,便是十几年后。
这夜太子梅在孟婆身旁坐着为她看烧汤的柴火,来了一个老头,他张口就是:“我白。”
老头说:“我白十几年前被神子弑下云端,请问他投胎了没有?”
孟婆问:“我白是谁?”
老头道:“东方情白,我的徒儿。”
太子梅瞬间抬头。
孟婆:“没死。”
老头热泪盈眶端起汤:“那就最好了,活着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孟婆拦了一手:“你此生顺应天命,寿终正寝,下一世可有心愿?”
老头想了想:“我白曾对老朽讲他有一表兄根骨清奇乃是修道奇才,下一世我若修仙,请叫他入我门下当我的弟子,我来好好教导他。”
孟婆:“什么名什么字什么特征?”
老头回忆叙述:“鬼王悯灯,现在是个秃子。老朽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些,不过我白说了,他表兄是个很好的孩子。”
孟婆问:“那为什么不要东方情白继续当你弟子?”
老头摇头:“这辈子没护住他已然不够格啦,他没死,他有他的造化,这便不强求了。”
孟婆说请用汤,老头端起碗补充了一个条件:“下辈子让老朽长红头发吧,我白说他表兄就是红头发,兴许下辈子见了能亲切些呢。”
孟婆应允后,老头路过太子梅时问了一嘴他是什么人,太子梅如实回答后,老头只是一叹:“那你下辈子,便不要再招惹我白了。”
太子梅不做声,等他跳下忘川后,王婆搅着汤问:“为何不应允?你看起来很好说话,什么愿望都能给人满足。”
太子梅望着凉飕飕的柴火:“唯独此诺不能允。”
地府的日子又晃过去四五年,太子梅这日见到差点和孟婆打起来的一只女鬼。
她撸起袖子喊:“来世我就要做女子!我还做女子!”
孟婆说:“你要功名、要利禄、要权势、要富贵!天底下哪有做女子能包揽这些的?!我做孟婆几百年,就你!什么名我看看……春春啊,春春你不讲道理的很!”
春春叫板:“我偏要以女子身搏功名、讨利禄、掌权势、得富贵!我就要包揽这些!”
太子梅蓦然一问:“是想要做个女官吗?”
春春道:“是!”
太子梅:“纵然不易,你可一试。”
孟婆不耐烦的打去一大碗汤:“允你女官身,不限你结局!你既要搏!你自去搏去造化!或包揽或圆满,全凭你自己!”
春春凛然喝下汤,大步坚定迈入忘川,太子梅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服。
距离太子梅入黄泉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他快忘了时间,终日在晦暗之地游转,却忽地碰见了一个丑陋之人。
太子梅认得出来,那是褚还真。
他行过孟婆处干脆利落的喝下一碗汤,孟婆问:“下辈子不想当个漂亮的人?”
褚还真道:“我非生来就是这副模样,全是因为有人以狼心嫁接我性命,才使得我存活至此。”
孟婆:“你杀人太多了……”
褚还真立马打断:“我不想听,我要立即投胎,我无需向你求好下场好结局。”
阴森森的眼盯过太子梅,褚还真斩钉截铁地说:“我向内求,我已牢牢记住我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