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穿衣裳,我看不见。”李珵嘀嘀咕咕,欲求不满。
季明音先出水,擦拭身子,随后穿上的新寝衣,而那人还待在水里,双手趴在浴桶上,脑袋也搭在手臂上,黑漆漆的丝带衬得肌肤雪白,如堆新雪。
眼下无人,季明音悄悄走过去,趁机捏了捏她的小脸。
“嗯……”李珵低哼一声,怎么还趁机欺负她呢?
季明音伸手解开她的丝带,微微一笑,甚至挑衅般拍了拍她的小脸:“我去给你拿衣。”
待李珵穿戴整齐,已过子时,季明音躺在里侧,身上盖着被子,她不甘地凑过去。
“姐姐,宫里有温泉殿,我们哪天去试试,好不好?”
“不好。”
“姐姐。”
“不好。”
“皇后。”
季明音翻身,不予理会,李珵伸手去抱住她,甚至将人拉回来,按在榻上,直勾勾地凝着她:“季明音。”
季明音这回是真的困了,随口应付一句:“下回再说。”
“下回得去。”李珵说。
“好。”
李珵心满意足地躺下睡觉了。
隔日休沐,李珵醒得晚,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后,被皇后拖了起来,“今日去府上看望母亲,陛下可去?”
“你娘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李珵记挂着昨晚的事情,可皇后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拍:“再说打你手板子。”
唉,姐姐的心好狠。
李珵被怕起榻,穿上鲜亮的衣裳,一身绯色裙裳,略施脂粉*,一支海棠步摇,被皇后拉着出宫去了。
悄悄至季府,人果然不在。季凝休沐日闲不住,早就出去玩了。
季明音只好无功而返。
午时过于热,两人回宫后就躺在凉席上,躺到黄昏,季明音将人打发去紫宸殿批阅奏疏,不能总是跟着她玩儿。
李珵背着手,老气横秋,磨磨蹭蹭地走了。
般若目送陛下离开,与皇后玩笑道:“陛下看着凶巴巴,实则也很可爱。”尤其是在皇后的面前,时常会撒娇,哼哼唧唧地粘着皇后不放。
季明音抬头看过去,夕阳下,满地余晖,已不见那人的身影。
“般若,明日你去紫宸殿外等候,让母亲散朝后来中宫。”
“是,臣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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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朝会如旧,临散朝时,皇陵官员来报,皇陵一角坍塌,晋阳长公主被埋,生死不明。
李珵沉默,沈明书疑惑:“过去七八日,如何才来报?”
对方急急回答:“陛下,皇陵救援人不足,耽误时间,来时晋阳长公主还未曾找到。随行人员皆丧命。”
兵部尚书匆匆撩袍跪下:“陛下,晋阳长公主并未逃京,乃是被困皇陵,陛下,臣请求去救援。”
“沈相,你去一趟,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散朝。”李珵蓦然开口。
众人陆续退下,沈明书被留下,李珵长话短说:“陆假伤了刺客,就在肩上。卿去看看李瑜身上可有伤口。”
“臣领旨。”沈明书接下旨意。
李珵颔首,忽而说一句:“卿离京,可要将你夫人送入宫里与皇后作伴,万一人跑了,朕不负责。”
沈明书的夫人爱作妖,若是知晓沈明书不在京,岂不是一走了之。
小皇帝是好心,沈明书却拒绝了,道:“陛下放心,就算跑了,臣也可以给她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