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后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帮我这一次!”
栾辛手底下过过的犯人无数,现仔细观此女神色,她倒确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并非只是寻常男女间私会的那档子勾当。
栾辛挑着眉眼,嘴角噙了抹冷笑,俯身凑近,好似毒舌吐信般轻道了句。
“……想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孔姑娘今后可莫要食言呐。”
前院。
雕梁画栋的正厅中。
鎏金香炉中飘着沉水香。
秋阳顺着窗棂洒落,在金丝楠木案桌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
谢昭珩坐定在太子下首的紫檀圈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间,是绣满蟒纹的靴底。
若非因着老镇国公以往在军中对他有些提携之恩,谢昭珩是绝不会登门贺寿的,那些奉承的官话,在耳中过了一轮又一轮,倒也难为太子听不厌。
正在心中不耐。
想着要寻个什么样的借口脱身时……
萧建踏入门中,俯身在谢昭珩耳边禀告道,“殿下,皇城司指挥使栾辛,托卑职来给您传话,说许大姑娘邀您去后院西北处假山林窄洞中一叙,”
“栾指挥使也是受那位孔姑娘所托。”
谢昭珩闲适转扳指的举动微滞。?
许之蘅找他?
呵,他现下都还记得那日在观中,她铁石心肠,冷心冷面扭身离去的背影。
现在却约他去叙话?
叙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丝毫旧情可叙么?
她哪里还有脸寻到他身前来?
萧建在旁恭候着,附身询问,
“殿下可要去看看?”
谢昭珩斜乜他一眼,
“……你瞧本王很闲么?”
许之蘅就算有事寻他。
那也该备份薄礼,态度恭敬,亲自求到他身前来。
现却让她那个跟班闺蜜来传话,唤他去赴约?
将他堂堂晋王当做什么了?
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从不成?
约的地点还是那么偏僻的地方。
后院,西北处,假山林,窄洞?
她凭何觉得,以他的身份,会去那等狭仄粗陋之地?
真真可笑。
——
这处假山中的窄洞。
是上次许之蘅来镇国公府给外祖父请安时,肖云舒带她来的,她说此处是秘密基地,通府都没几个人知道。
洞中仄小。
只能将将容下三四人。
甚至需要弯低身子走一段,才能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