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载年原本是对林幼辛有点意见的,结婚前就看这孩子性子野,心思活,还有个谈了八年的前男友,怕是不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经过海城那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改观。
幼辛对他这个冷心冷清的孙子确实没话说,不仅请假去看他,还把两家人接过去陪他过年,关心和保护都在日常点滴里,他们外人都能看的出来。
周禀山闭了闭眼:“是我的错,但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还敢说!”
周载年怒拍桌子,“结婚前我有提醒过你,是你说相信幼辛的人品,现在婚结了,你开始搞这些,周禀山,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们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幼辛。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做的这些事,是争取和防范,从来不是怀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们结婚了,受法律保护,你还要争取什么?”
周禀山不说话了。
不会有人懂的。
周载年最看不惯的就是周禀山动不动沉默的样子。
从小到大,只要说他点什么,绝不争辩,就这么一副随你们处置的样子,让人拿他没办法。
“你不后悔,好,那你有没有站在幼辛的立场想过,新婚几个月的丈夫做了这些事,她知道以后怕不怕?你林爷爷怕不怕?现在是调查跟踪,以后呢?只要她那个前男友活着,一点风吹草动,你是不是就要来这么一遭?”
这么简单的道理,周禀山不会不懂。
他沉出一口气:“我绝对不会伤害幼辛。”
“谁能保证!”周载年怒不可遏,“未来的事谁能百分百保证!你做事如此极端,你让人家怎么相信你!”
周载年感觉浑身的血“刷”的一下都涌到脑门,整个人摇摇欲坠,心脏突突的,也不想和他多说了:
“行了,周禀山,我看出来了,你和幼辛过不下去的,而且就你这个性格,你和谁都过不下去,你就适合孤家寡人,一个人过。”
周禀山掀眸,死寂的神色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您什么意思。”
周载年不看他,摆摆手:“找个时间,去办手续吧。我和老林几十年的交情,不可能因为你就毁了。”
虽然知道如果发生了什么两难的事,自己一定会被放弃,但听到的一瞬间还是会觉得可笑。
他也确实轻笑出声。
“又是我。”
“你说什么?”
周禀山没有说话。
他已经过了会抱怨的年纪,他在周家从来都不争取什么,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但今天他必须争取。
“我不会和幼辛离婚。”他冷沉的眼看着周载年,“您和林爷爷有什么交情我不在乎,你们谁我都不在乎,但我绝对不会放弃幼辛。”
周载年第一次见他如此偏执,气到站起来,喘着粗气,“我看你是疯了!幼辛不想和你过了你听不出来吗?”
周禀山并不回话,只是笑着说:“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和她分开,除非她丧夫。”
“你!”
“简直冥顽不灵!”
周载年又惊又气,直接喊保姆,让他们把家里的藤条找出来。
“周禀山,小时候我没管过你,一直以为你是个听话的,不曾想把你养成这个样子。你要干什么?啊?你还是个正常人吗?你寻死觅活的在威胁谁!”
保姆战战兢兢的把藤条递过来,周载年接过,二话没说一藤条抽到他背上。
藤条在空气中甩出“刷”的声音,夏天的衣服薄,这样的力道,落在背上瞬间起一条血痕。
周禀山忍着一声不吭,脖颈青筋鼓起,直接跪在地上,把后背朝向周载年:“您打吧,打完给林爷爷交差,但我绝不离婚。”
“你,你”
周载年气到眉毛倒竖,一藤条又重重的甩下去,不晓得他哪来的这么多执念。
“你个混账!”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