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赵贵妃就出了皇宫。
贵妃出宫回了镇远侯府,后宫众人很快都得了消息。
得了信儿的妃嫔娘娘们都会第一时间问出同一个问题:
“贵妃出宫回母家,皇后娘娘准了?”
此时,贤妃也蹙眉看向她宫内的小太监小德子,缓缓问道:“竟然准了?”
小德子始终躬身弯腰回话道:“回娘娘,听说昨夜如意去坤宁宫替贵妃请示出宫,皇后娘娘当场就是给了出宫腰牌的。不过…”
“不过什么?”贤妃问道。
“不过今天一大早,贵妃出翊坤宫的时候,皇后派了四个金吾卫侯在门口,说皇后娘娘担心贵妃娘娘出宫有危险,所以特意派四个金吾卫陪同贵妃娘娘一同回府。”
“贵妃竟然就同意了?”贤妃又问。
“听说贵妃娘娘当时气得眼睛都红了,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脸色极为难看。”
“嗯!皇后这是在后宫公然打了贵妃和镇远侯府的脸。”
贤妃用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执了香箸,在面前小几上的错金博山炉里轻轻拨弄着。
贤妃从相貌上自是不如赵贵妃那般明丽动人,但她身为帝王之师太傅嫡幼女,从小由太傅亲自教养,无论从诗书才华上,还是贵女风范气度上,都被称为京都第一高门贵女。
举手投足之间自是带着让人敬畏的气度和风华。
此刻,她看着面前那丝丝缕缕般的袅袅青烟从面前的香炉孔隙中悠悠上浮,嘴角隐隐带了一丝笑意。
“这么多年,皇后娘娘第一次如此对待贵妃。”
带着皇家标识的豪华黑色马车中,赵贵妃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如意给她捏着肩,一旁的吉祥小声劝解道:
“贵妃娘娘,您别生气,现在侯府风口浪尖之际,皇后娘娘准了您回府,想必是信您的。派金吾卫随同回去,想必是想堵住那悠悠之口。”
“哼!今日一定有很多人在看本宫笑话。”赵贵妃绷着脸,冷冷说道。
事实上,赵贵妃内心却是暗喜:“看来本宫演技不错,连吉祥都被哄住了。”
回想刚刚在翊坤宫门口,见到金吾卫那一刻,自己那双眼赤红,强忍怒意的表情,赵贵妃忍不住有点得意。
想必后宫都知道皇后故意羞辱本宫,她与本宫彻底撕破脸了吧!
可是,这是只有赵贵妃和皇后娘娘才知道的一场戏。
因为林昭昭那张字条上的最后一行写的是:皇后娘娘说与您一如既往,但须表演反目离心,越真越好。
既然侯府里有眼线,那就让她看看自己回府,皇后都派人公然盯着她了,想必那眼线和背后之人都会觉得松了口气吧!
你们松了口气就好,待本宫好好查查线索,断断这案子。
就像昭昭总给九公主讲那遥远的英吉利国,有位极其厉害的断案大侠叫什么福尔摩斯,今日本宫就是福尔摩妃,好好去查查到底是谁想害我赵家,害我父亲、兄长?
很快,贵妃的马车就停在了镇远侯府,她看赵家众人在赵夫人的带领下早就侯在了赵府大门口,见到她下马车,赵家人和门口那些守卫着的御林军们都齐齐跪下向她请安。
她去扶赵夫人,温声对自己母亲道:“母亲快快请起。你们也都起来吧。”
随后看向那些守在镇远侯府的御林军,心中一动,瞬间变了脸,声音冷凝如冰对御林军的首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