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愿意留一个机会信他,查清楚了如果他真的犯下那滔天大罪,我父亲也定会亲自押送他受罚。但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断断不能寒了那英雄的心。”
林昭昭静静地听着,莫若尘的话仿佛一颗石子被投入湖中,在她的心中荡起了一圈一圈层层叠叠的涟漪。
清风徐徐,秋夜的凉意打透了林昭昭薄薄的宫装。而恭王和镇远侯这二人之间的情谊却让她心中生了暖意。
细想想,不久前刚刚发生的明捧贵妃、暗贬皇后的流言也差点让她们之间有了龃龉和嫌隙。
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搅动着风云。
“今晚皇后娘娘对贵妃十分冷淡和疏离,莫非也是给外人看的?”林昭昭脱口问道。
“恐怕最近要委屈了贵妃娘娘,她的性子实在是掩饰不住任何心事。”莫若尘笑道。
如果背后真有一只手在操纵着这前朝后宫的暗流涌动,那么贵妃越委屈,想必那人是越相信了。
“看来我最近也只能留在慈宁宫里照顾你们,没机会去安慰贵妃娘娘了。”林昭昭也是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皇后自然知道,以林昭昭的性子,想必绝对忍受不了贵妃受委屈,如果在安慰贵妃时和她抽丝剥茧分析一番后,保不齐贵妃也就知道这是在假装演戏了。
贵妃那性子,恐怕得知后那脸上就会带着一副“我和皇后还是一伙儿的”表情处处示人。
背后之人恐怕是难以找出了。而且如今,镇远侯家是否真的被人栽赃陷害还需要去调查清楚才能下定论。
林昭昭想明白了一切,看莫若尘的腿上也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心才放下。
忽然她想到了莫如月刚刚看她时眼中的泪光,赶忙问道:“你和恭王爷受伤不重,如月为何那么伤心?”
莫若尘叹了一声道:“那铁予怀被惊马摔下去,头磕到石头上,一直昏迷不醒。”
林昭昭听了心里也一沉,这铁予怀受伤了,那铁御史和铁夫人恐怕又要心急如焚,担心不已了。
…
铁御史还没来得及入宫看昏迷不醒的铁予怀,次日早朝,他就被人参了一本。
原因无他,大理寺寺卿在连夜调查太后遇刺案件时那位金吾卫首领把和景明帝说的那番话又如实重复了一遍。
大理寺寺卿高飞高大人在朝堂上向铁御史发问:“敢问铁大人,您给恭王爷的那封信里面写了什么关于镇远侯的事?”
此言一出,朝堂上所有官员都看向了镇远侯赵德宝。而赵侯爷面色大变,满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铁御史。
铁御史却缄默不语,一言不发。
不久前被恭王爷和镇远侯一同弹劾的定国公也看向铁御史道:
“素来知晓铁大人为人公正,不慕强权,如镇远侯有什么差池过错,想必铁大人也不会包庇。再说事关恭王爷被刺受伤,铁御史还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才好。”
高飞继续在一旁补充道:
“何况不仅仅是恭王爷受伤,御前将军莫若尘和铁御史您家公子也受伤了,还望铁大人说出实情,助我大理寺早日查出实情才好。”
朝堂其他官员也众说纷纭,议论不已。但铁御史始终不发一语。
终于,镇远侯出列,对铁御史抱拳道:
“铁大人,此事莫非真与我赵家有关?还望您如实说出,我赵德宝身正不怕影子斜……”
铁御史终于抬起眼看向镇远侯,叹了口气,继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