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周不疑哪受过这等委屈?立马想上前爭辩,却被曹冲一把拦住了。
曹冲乾笑两声道:“两位大人莫要生气,不疑初到洛阳,不懂礼仪,冲在此替他给两位大人赔罪了。
这等小事也不用麻烦魏王了,既然有人弹劾,那就派都察院和刑部去调查吧,若行动属实,按律治罪即可。”
“那就麻烦齐国公在上面署名吧。”说罢崔琰从怀里拿出一封奏疏递给了曹冲。
曹冲打开后,连看都没看,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临走前,荀或不禁轻嘆一声道:“魏王一向与齐国公亲近,这是齐国公的机缘,齐国公莫要轻信小人之言,坏了朝廷法度。”
“多谢令君教诲,冲铭记在心。”
“齐国公是聪慧之人,想必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係,其它的老夫也就不囉了,中书省还有事务要处理,老夫便告辞了。”
“冲恭送令君。”
待荀彧和崔琰离开后,曹冲不禁长嘆一声道:“文直,你这又是何苦呢?”
“世子难道真的甘心做魏王的手中刀?
魏王这明显就是想借公子的手为自己报杀父之仇啊。”
那又如何?身在曹家,便註定不会如寻常人家那般自在。
你仔细想想,《洛神赋》应该是四哥早就写好了,那他为何现在才拋出来呢?
还不就是为了向魏王表忠心,以示自己並无爭权夺利之心。”曹冲苦笑一声道。
“不然,公子与四公子终究是云泥之別。”
四公子虽说才华盖世,但为人放荡不羈,这种人压根就不適合为君。
反观公子,既是先王最宠爱的儿子,且聪慧仁爱,先王曾经多次说过要立公子为嗣的话,如今魏王並无子嗣,难道公子就真的不想爭一下么?”周不疑循循善诱道。
听了这番话,曹冲不敢置信的问道:“文直,说实话,你投奔我,是不是有了当从龙之臣的念头?”
周不疑点了点头道:“开始时是因为公子的爱才之心,而不疑也不想浪费了自己的这一身才学。
后来与公子接触下来,不疑是真心觉著公子比曹轩更適合当这个魏王。”
“文直啊,你把我曹冲看得太重了,也太小看当今魏王了。
想当初二哥是何等人也?心狠手辣且善於笼络人心,却被魏王一击必中,十几年的心血毁於一旦,而且还落得一个被终身软禁的下场。
我曹轩何德何能敢与魏王去爭啊?”曹冲摆了摆手道。
“公子,那是他的运气好,想当初他刚刚当上世子之位,先王便病重了,这世上岂有如此巧合的事?
我甚至都怀疑先王的病·—”
还不待周不疑说完,曹冲便打断了他的话道:“不可能。
先王当时权势滔天,当今魏王压根动不了任何手脚。”
“难不成还真有气运一说?
反正不疑是不信的。”周不疑摇了摇头道。
曹冲重重的拍了一下周不疑的肩膀说道:“你不信,我信。
文直乃大才也,跟著我这个没出息的国公,实在是浪费了,从今往后,文直就不用来曹府了。”
说罢曹冲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