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领命。”
眼前的这一幕,也给了孙尚香一个小小的震撼,虽说在江东时,她便听说了曹轩的英雄事跡。
但却万万没想到,曹轩能霸道到这种地步,一部尚书,说换就给换了,一州之首,说训斥就训厅。
顾雍满脸笑容的上前说道:“多日未见,世子愈发有魏王之风了。”
曹轩摆了摆手道:“让顾公见笑了。”
说罢便转身走向台阶,路过孙尚香时,曹轩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好好的一个美人,却如此霸道、任性,看来还真是欠调教呢——“
三日后,孙权看著眼前的奏报,不禁轻嘆一声道:“哎,告诉顾雍,让那些侍女们都回来吧。”
这些跟隨孙尚香一起前往洛阳的娘子军,其中也有不少孙权安排的探子。
“诺,吴王。”鲁肃恭敬的应道。
“子敬啊,孤现在发现其实挺没意思的。
曹轩年纪比孤还小,已经著眼於未来了,孤却还在这偏安一隅,耍这些阴谋诡计。”孙权意兴阑珊的说道。
鲁肃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回道:“吴王可知,曹轩为何敢在洛阳放手施为么?
那是因为官渡之战后,中原豪强已被曹操用“屯田”、“分田於民”等手段削去了锋芒。
而反观我们江东,自討逆將军遇刺后,吴土虽接掌大权,但吴郡顾氏、会稽虞氏等大族,手中仍握有私兵和由庄。”
“所以依子敬之意,孤也要像曹轩那般推行新政?”孙权皱著眉头问道。
鲁肃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孙权,轻嘆一声道:“吴王请看,这是吕蒙將军传来的密信,就在这一月之內,江东已有三千余户百姓逃往荆州了,若我江东再不有所动作,恐怕—“
“三千户,竟然有这么多百姓弃孤而去了?”
鲁肃望著孙权骤然苍白的脸色,心中无奈的嘆了口气,他知道,对於江东来说,人口就是命脉。
自孙策遇刺以来,孙权虽勉强稳住局面,但各地大族拥兵自重,百姓负担日重。
如今曹轩在荆州推行的分田令如同磁石一般,吸引著江东的流民,若再不想办法,江东怕是真要面临人亡政息的危局。
“子敬所言虽有道理,但是公瑾最近却在劝说孤去攻打刘备,这一时之间,孤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孙权苦笑一声道。
“吴王,肃认为,我们不光不能去攻打刘备,还要帮助刘备拿下益州,然后再让刘备將荆州三郡割让给我们。
如此这般,我们既增强了实力,又有了一个可靠的盟友,岂不是一举两得?”鲁肃成竹在胸的回道。
“何必这么麻烦?只要灭了刘备,我江东自己拿下益州岂不痛快?”
“吴王,您太小看刘璋了,刘璋虽暗弱,但是手下人才辈出,且益州地势险要,我军恐怕短时间之內拿不下益州。”鲁肃苦笑一声回道。
“孤不行,那刘备就能打下益州么?”孙权不悦的问道。
“刘备的胜算还真比我江东要大。”
“为何?”
“因为刘备姓刘。”
听了此话,孙权方才恍然大悟道:“子敬果然机敏过人,但公瑾那里,孤又该如何向他交代呢?”
“吴王放心,肃会亲自前往柴桑劝说公瑾的。”
“那就麻烦子敬了。”
鲁肃刚刚出了吴王府,天上便下起了濛濛细雨,鲁肃满脸落寞的望向马车外,此刻他终於明白,江东与曹魏的较量,从来不是战场廝杀那么简单,而是要在权谋、民生、人心的战场上,就这一点,江东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