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们没有分开之前一模一样。
眼前倏地像放电影似的出现她们最后一次一同出现在这间房子的场景,楚怀夕心口好像被一双手攥着,又痛又闷,是要窒息的那种。
她伸出手,将徐以安的手紧紧握进手心,浓烈的不安感遍布全身,只有牵到她,碰到她,才能有点安全感。
徐以安心间一皱,轻轻拍了拍楚怀夕紧绷着的后背,“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呢。”
楚怀夕没接话,蹲下来抚摸着两双拖鞋。
徐以安弯下腰,“拖鞋很脏的…”
瓷砖缝里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反光里映着徐以安的笑颜,比客厅的灯还亮堂。
楚怀夕盯着她的倒影看了许久,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想到什么,抬起头看向徐以安,“为什么你的拖鞋会在这里?”
停了一下,震惊道,“你住在这里?”
“真聪明。”徐以安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补充道,“除了在国外的时候,我都住在这里。”
楚怀夕闻言怔愣在原地。她没想过徐以安会住到这里,毕竟当时她走的那么决绝。
而现在,她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决绝。
早知道,就回来看看了。
“你从哪儿找的保洁阿姨,地板干净得能当镜子照。”楚怀夕站起身,蹭着拖鞋往前走,故意用嫌弃的语气说,“都能看见我头发油了。”
徐以安将楚怀夕换下来的鞋摆放整齐,换上拖鞋跟在她身后,揶揄,“如果季阿姨知道你夸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楚怀夕脚步一顿,“季瑾溪?”
“不然呢?”徐以安弯着眼眸笑,“我还能未经你同意,让其他人来你家啊?”
“你家”这两个字莫名的刺耳,楚怀夕双手环胸,没好气道,“你不就未经我同意来了!”
今非昔比,徐以安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哪句话惹女朋友生气了,讨好地拽了拽她的胳膊,“我不一样,我是来给我们守家的。”
楚怀夕气消了大半,嘲讽出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徐以安笑笑,“正所谓,爱让寡言者善言。”
楚怀夕鼻子又酸又涨,无法说出话来。走到客厅,她的眼睛顿时便被墙上的相框勾住了。
那是她们第一次去海城时拍的照片。
当时她举着自由万岁的旗帜要吻徐以安,徐以安歪头躲开的样子被永远留在了相框里。
相框边绕着一圈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像是星星掉进了客厅,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这也是季阿姨的手笔?”
“不是,这是徐阿姨的手笔。”徐以安收紧指尖,嗓音很轻,“这是我从你微博翻出来的。”
顿了顿,“唯一一张能证明我来过的照片。”
这张相片其实被摔下来过好几次。
直到那天晚上,徐以安情绪再次失控,她将相框又一次砸在地上,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
她蹲在地上捡碎片时,手指被划出了血,看着地上的血迹,她突然开始思考,如果楚怀夕回来了,现在的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她。
于是,她住进了疗养院。
倏地,墙角的零食架撞进楚怀夕的视线。
好家伙,比超市货架还整齐,每一层都贴着标签,“辣得过瘾区”,“甜得发腻区”。
她喜欢吃的薯片堆成了一座小山,早就停产的陈皮糖整盒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最下面有包红色包装的辣条的上贴着便利贴,徐以安的字依旧娟秀,“吃完记得喝水,不然会喉咙痛”。
这些零食都是徐以安攒下来的。
在失去楚怀夕的日子里,每次路过超市,她都会进去转转,看到楚怀夕喜欢的,就买回家。
大多数零食的保质期都很短,还没等到品尝它的人,便过期了。但即使过期了徐以安也没扔掉它们,就原封不动的摆在架子上,好像只要它们还在,楚怀夕就会回来似的。
楚怀夕捏起一包薯片,“你这是要开零食铺啊?”包装袋发出的响声遮住她喉间的哽咽。
徐以安深吸一口气,将拥堵在喉中的话艰涩说出,“孤独的时候,我就会去逛逛超市,一来二去,就攒了好多零食。”
楚怀夕背对着徐以安,眼睛抑制不住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