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柔软的外套被那双酒汗夹杂的手扯皱,对方信息素昏头昏脑地往他面前涌,劣质烟味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月侵衣半真半假推拒,对方以为他就一点力气,面上自得满溢出来,发胀的脑内已经已经想象出了几个场景,脖颈上通红涨热,挤出自认还算体贴的油腻腔调劝Omega不要乱动。
难闻酒气在他话间扑袭向月侵衣,对方看不见他皱眉,满眼都是他细白颈子,拽扯开外套就要埋上去,只是他才有动作,手臂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钳制住。
狗皮膏药般被撕开,连对方人脸都没来得及看清,腹下就被踹了一脚,他直接被踹倒,重重跌坐在地时尾椎处砸出声响。
难抑的痛呼从喉间撕开来,他面上连着一片到颈间的赭色转瞬褪去,蒙上一层汗津津的惨白。
腿间的疼痛比身后的疼更加难以忽视,他下意识捂着,碰一下都疼,比起疼他更怕废了,他声音已经在那声痛呼里嘶哑,脏话和抽气声里,他抽着眼角抬眼看向身前的人,冷汗里流动阴毒神色。
看一眼嫌脏,两眼就该洗眼睛,陆淞南只冷眼示意身后带来的两人,半寸视线都没分过去。
那人被架起来时,蓄力想要放几句狠话般手指深深掐陷进边上人的手臂,边上人被他掐得没了力气,手上一松,他又重新摔坐回冷硬地板,碎裂尾椎上的疼让他眼前发黑,连发声的力气都没了,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廊上声响骤歇,只留了几息烟味。
陆淞南看向墙边的Omega,那件外套已经皱了,干净的颜色上有几处洇湿,充斥着烟酒气,是刚才那只老鼠留下的。
他手指抓着脱落的扣子,黑色圆片在他指间极具存在感,相应的是他同样白的脸和缓慢颤动的眼睫。
刚才他混在人群里的时候被哄着喝了几口甜酒,度数不高,但足够让他头脑迟钝,毕竟他以往宴会上被温子野看着,从来都只喝的茶水。
他眼睛总覆着一层水,在一点点醉意里浮动得更加明显。
愣愣看向他,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连道谢也没有。
陆淞南神情很冷,唇角一点幅度也没有,闻见空气里脏透了的劣质烟味,他皱起眉:“把外套脱了。”
月侵衣也不喜欢刚才那人留下的驳杂气息,手指按在衣角上,脱了一半又没了动作,抿起唇:“那我就没有外套了。”
见他有想穿回去的意图,陆淞南靠近一步,扯下那件被弄得脏臭的外套扔到地上。
外套皱成团落地,彻底穿不了了,陆淞南动作不算客气,甚至带一点强势。
月侵衣垂眼看向那件外套,什么也没说,但就是看起来很委屈。
陆淞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加一个程度词,烦躁感上涌,他神色更冷,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
他外套干净,也没有沾杂七杂八的信息素。
月侵衣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先一步抓握住他递过来的外套,有点惊讶:“谢谢你陆先生,我洗完会还你的。”
陆淞南想说不用,没说出口,捡起地上那件外套转身走了,经过垃圾箱时扔了进去。
不乱扔,还脱了外套给他,是个好发小。
月侵衣抖开外套,一点陌生的信息素泄出,外套的主人只顾着烦躁冷脸,自己都忘了他今晚其实放出过一次信息素。
陆淞南回到后厅的时候才记起自己的腕表还在口袋里,再返回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他只能重新坐回到角落里,等人来了再去拿。
手表不在腕间,陆淞南也不清楚自己等了多久,早就养成的时间观念让他频频看向门口。
没人再坐到他手边,角落里是和大厅里截然不同的安静。
陆淞南怀疑他是走了,起身从前门走去。
园子里的风是从他身侧吹来的,湿润透凉,石子路旁灯站了一排,除开那一片,其余地方都蒙上一层浅淡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