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月侵衣喊了几声,门内始终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里面的人像是睡着了,什么也听不见。
可他睡的不是自己的床,至少这几天暂时不是他的。
刚才他和商行川通讯的时候其实闻见了空气里飘着的几丝信息素,陌生的气息,不是他的,也不可能是跟他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商行川的,那就是元旭的。
他之前和元旭一起时从没闻过对方的信息素,对方从刚认识他到现在,所展现出的都是一个克制内敛的形象,一丝侵略性都没有表露出来过。
除了前天晚上。
虽然月侵衣对于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元旭也的确细心到把所有细节都处理得一干二净,但他在对方枕下找到了那件他曾穿过的吊带短裙。
他只穿了一个小时不到,上面连一处褶皱都没有,只有几处未干的透明水迹,才换下来就被元旭拿走去洗了。
第二天本应该晾在阳台的吊带短裙却出现在元旭枕下,从来都干净整洁的人,床上每一寸能抚平的地方都处理得利落,雪白枕下却藏了件被揉搓得几乎不能见人的脏衣。
虽然是被叠好的,但面上却是大力揉搓过的折痕,还有几处褶皱像是被什么黏着在一起。
月侵衣只捏起一角看了一下就迅速收回手,却也晚了,原本干净的指尖上被陌生的信息素紧紧缠上。
Alpha平常释放出的信息素不会这样持久缠人,只有通过体液,例如血液、唾液以及……这些留下的信息素才能加深侵占性,也留得更久。
很明显,血液和唾液的颜色都与裙子上的痕迹不同。
除开陌生的信息素,月侵衣还在上面闻见了自己的信息素,只有一点,被盘桓在上面的陌生信息素蛮横缠住。
做了那样的事,第二天见他时却还是那副稍微靠近一点说话就会脸红的样子。
又不像是装的,天生就有两种截然相反的人格一样。
元旭太克制太能忍了,没有刺激的话,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只满足于那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触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向前更进一步。
商行川在外面待不了多久,回来后月侵衣行动肯定没那么方便了,所以他没什么时间陪元旭慢慢来,只能稍微刺激一下对方。
他想的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元旭亲两下,对方要是贪心到想让他离婚他不应就是了,毕竟元旭应该算是他们发小三人里面最好说话的一个了,以前就很听他的话,现在也应该会听的吧。
房门权限锁迟迟不开,门外月侵衣面上闪过一瞬不耐,却又想不到对方会在做什么。
把他的东西都锁起来不让他回家吗?
月侵衣松开扶手,转身想走时门却开了。
门缝中漏出一点信息素,很淡,没什么危险似的,试探地往月侵衣手边蹭,引他往里面去。
月侵衣小心躲开陌生信息素的勾缠,推开房门进去。
他向里走了几步,越过半面墙看去,刚才他喊了半天的人正坐在他床上,穿得整齐,衣角都没乱,手边零散着月侵衣带来的衣物,堆叠得很乱。
因为他带来的衣物太少了,没办法筑成巢穴。
床上人垂下眼,手指交叠放在腿间,认真思考些什么,像是没有发现月侵衣的存在。
看起来很正常,却又处处透着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