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他还没冷静下去,却又不想用手碰,因为他动作间只一闭上眼睛,就又回到梦里似的,耳边还余留着温热的呼吸。
梦里都是反的,他怎么可能会在明知对方秉性的情况下,还搅进那摊浑水里?
而且,就算他动了心思,陆淞南也只会等那人和发小离婚后再到下一步,他不做小三,对方要么只要他一个人,要么就别要,这是原则性问题。
见自己越想越周全,陆淞南头疼地打断自己后面的假设,今天他得去姐姐家,外甥女上次生日他在国外有事,没能亲自到场,今天特意空出一天时间去赔罪。
陆淞南去的时候,他姐姐正在草坪上散步,看见他时眼睛里满是欣赏神色,猜到他来意后朝楼上看了眼示意:“沅沅在三楼舞室。”
陆淞南对着他姐姐的打量早就能熟视无睹了,只在听见舞室两个字的时候神色微动。
没等他问出口,他姐姐就满脸笑:“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楼梯曲折,隐约荡起几缕拖长的曲调。
他很久没来了,不知道三楼什么时候改了样,半边都布置成了舞室,明净透亮的镜子占了一整面墙。
镜子里的人穿着宽松成袍的衣服,衣料很薄,轻纱般在他动作间游曳,衣摆上浮,没来得及忘掉的瓷白在纱影里再现。
为了方便动作,他的长发编成了辫子,尾端丝带飘然垂落,细细在空中灵动成风。
陆淞南看他时,他却全然不觉,眼上系着的软缎让他完全浸在舞里。
程沅见了他,本着不白来的心思把他从门口扯进来,方便近距离欣赏。
离得越近,被带过去的风里香气越浓。
似乎是为了补全他昨天梦里的遗憾。
陆淞南皱起眉,想先退出去,却见月侵衣动作间有一瞬间凝涩,没站稳地往边上侧。
等陆淞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握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扶住了。
“谢谢你沅——”月侵衣拉下眼前软缎,看见扶住自己的人后,道谢声停在半空。
陆淞南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月侵衣在他退步动作里明晃晃的疏离下脸色不太自然,细小的失落浮上眼角,声音也低了下去:“谢谢你陆先生。”
似乎料想他不会回应,月侵衣转头和程沅说了声就甩开发尾丝带往更衣室去。
陆淞南握起的手掌松了力气,他扔了没说出口的回应,看向程沅:“你不是学的拳击吗?怎么突然又学这个?”
程沅收回落在月侵衣背影上的目光,没大没小道:“舅舅,你应该去沙漠里做绿化的。”
她说的是刚才陆淞南猝然松开月侵衣手的事。
陆淞南没为外甥女暗指自己是木头而生气,联想到自己姐姐刚才的表情,他也猜到了答案。
他姐姐是颜控,生出来的小外甥女也是颜控,学舞是次要,图人家养眼才是主要。
程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月侵衣离开的方向,眼珠子动了动,“舅舅,不然你嫁给温老师给我当师母吧。”
陆淞南自认为语气平淡:“他有Alpha了。”
程沅听出点不一样,鼓动道:“那你更得努努力了啊舅。”
“他是我发小Omega,领证了的。”
程沅一听眼睛都亮了,摆出了要当狗血片导演的架势:“那很好了,朋友妻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