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潜意识里居然觉得只能被关在门外观望的人不应该是自己,但他没有记忆,只能暂时把这个念头归结于嫉妒。
洛迟年的视线不算隐晦,裴砚挑起眉尾目光凌厉地看过去,看清是谁后,他松开手,被握得发烫的钢笔躺倒在桌上滚动两下后停住。
裴砚掌着月侵衣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按得更紧些,听得人耳朵发烫的声响细碎又明显,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洛迟年半垂眼皮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最后伸手把门关紧才离开。
成功赶走觊觎者的感觉让裴砚心口发烫发胀,不可控的火势一直烧到两人中间都没停住。
办公室落地窗透进来明亮干燥的光线,陌生环境下月侵衣格外谨慎,身上颤得厉害,咬得也更紧。
冰冷的办公桌都被他捂热了,幸好裴砚提前收拾过桌面上的文件,没让收不住的水势闯祸。
即便裴砚告诉他窗户外面看不见,门也上了锁,月侵衣仍然哭得快喘不上气来,等听见拉上窗帘的声音,整个房间里都蒙上晦暗,月侵衣才松开紧咬着的肩膀,后知后觉抿到血丝味,他才愧疚地在那里舔了舔。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堆积着,裴砚也没做得太过分,至少这次月侵衣到最后还醒着,在配套的浴室里给他洗完再出来,已经散了好一会气的办公室里还残留着明显的味道。
闻得他脸上发烫,倒是恨不得自己晕过去。
……
这天裴砚洗完澡出来后,月侵衣没像往常一样钻到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
今天他站在门边的时候听见有人喊裴砚的名字,他还好奇裴砚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裴砚似乎往他这边来的动静,他就赶紧跑回沙发坐着,结果推门进来的裴砚和他说话时却用的洛迟年的口吻。
他想了一天,越想越不对劲,忽然记起自己每次喊洛迟年名字时对方情绪都会变得莫名奇妙,那些之前从没注意到的细节拼凑出一个让月侵衣不敢相信的事实。
如果这些天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裴砚,那洛迟年去哪里了?他想不出来,却也不敢问。
裴砚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他本来就患得患失,月侵衣一点疏远的意思都能折磨得他发疯。
他主动把人往怀里带,手指拨开月侵衣额角乱着的几缕碎发,克制住情绪轻声问:“今天不开心吗?”
月侵衣没有环着他脖颈,直挺着僵住的腰身摇头没说话。
他记得裴砚恐同,怎么会突然假扮成洛迟年和他相处?想到这些天两人做过的那些事,月侵衣又羞又恼,怀疑对方这么做是想侮辱报复他。
理不清楚的思绪不停在他脑袋里团团缠着,他不自觉蹙眉,虽然低头躲着裴砚的目光,却还是被裴砚捕捉到些许情绪。
裴砚抬起他的头凑上前,月侵衣想躲,却被他捏着下巴动弹不得,两人呼吸和往常一样一点点被唇上氤氲出的潮意打湿。
月侵衣睁着那双含带茫色的眼睛,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裴砚却依旧被心虚驱使着抬手遮住他的视线。
手心里的眼睫胡乱颤动,不停拨弄着。
月侵衣一直忍着退缩的意图却发现裴砚根本就没打算停,身前的皮肤在微冷空气里细颤,裴砚的手却是滚烫的,落过的地方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余温,被温热的皮肤上细微颤动却没停住,反而颤得更厉害。
月侵衣该拒绝的,但裴砚又和往常一样装可怜,姿态放得很低,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没能拒绝。
裴砚伏在他耳边低声哑语呼吸时,月侵衣按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忽然陷得更深,意识混沌间拿出了平常呵斥的语调喊了裴砚的名字。
手指深陷的趋势止住,一瞬间,两人间所有动作都没了后续,只有低得不能再低的呼吸声难以抑制地呼出。
像是早就猜到会有被发现这天,裴砚语调居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抖,强装出来的平静又沉又哑,“什么时候发现的?”
月侵衣也骤然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半掩住唇却于事无补,他老实道:“今天上午。”
裴砚还以为是刚才他动作间哪里暴露了,没想到是上午。
意识到什么,他的平静猝然消失,迫切道:“你知道为什么刚才没有让我滚?”
“你喜欢我吗?”
他看似问得大胆,实际上才问完就捂住了月侵衣的唇,不敢听到回答。
等到月侵衣印着浅淡指印的腰腹挺起轻微幅度,淡粉眼皮拢着困得几乎掀不开他才敢凑到月侵衣耳边一遍遍重复刚才的问题,得不到回答也没关系,总比听见否定好。
第二天月侵衣睁开眼后又在床上赖了半天才坐起来,却还是觉得累,才蒙上被子准备继续睡就听见了裴砚的声音。
“睡太久不好。”
听见他的声音,月侵衣两眼一睁就是生气,要不是裴砚,他至于睡到这个点还起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