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漂亮得不行,但洛迟年点头的动作还是僵硬,让对方找十个男朋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月侵衣没看出他态度里的勉强,点头就是认可,找到知音般,身子不自觉就往洛迟年靠近了点。
洛迟年的情绪不太容易波动,但这一次却不太一样,对方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把他情绪拨弄得乱成一团,他主动道:“该睡了。”
月侵衣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十点了,撇了下嘴,不太情愿地嗯了声。
灯灭后,刚才那些话题都沉进暗色里,月侵衣说完就忘,只有洛迟年的思绪还被那些话扰动着。
月侵衣习惯侧睡,但方向刚好是洛迟年那边,他只能忍着平躺不动。
洛迟年的呼吸很轻,却还是让月侵衣听得有点睡不着,他不是没和别人同睡过一张床,之前在裴砚家有一次,后来在学校里司岑也总缠着他。
那段时间月侵衣每天早晨都会被司岑兄弟打招呼的动作弄醒。
对方把月侵衣弄得面上通红,自己却没有一点羞耻心,甚至还想让月侵衣给他蹭蹭,保证了很久只是蹭,月侵衣还是毫不留情地让他滚。
男高中生早晨说的话,谁敢信?谁信谁小脑发育不完全。
因为睡不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洛迟年,但还是不太适应这个姿势,没维持多久就又翻了回去。
耳边呼吸声顿住,洛迟年的声音从枕侧传来:“睡不着吗?”
月侵衣的脸半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有点。”
手指忽的被碰了一下,对方确认他手的位置后,就直接牵住了。
两人不一样的温度撞在一起,一时间谁也没占上风。
月侵衣的不自在从交握的手指上传来,还没等抽出手,对方就扶着他的腰发力将他扯进怀里。
背上多出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他背上,哄小孩睡觉一样。
对方动作一气呵成,没给月侵衣拒绝的余地,声音自头顶传来:“睡吧。”
隔着被子的轻拍缓缓,月侵衣拒绝的话没说出口,他喜欢被人哄着,那就等会再拒绝吧,他愿意陪洛迟年幼稚一下下。
最后他拒绝的话一晚上都没说出口,因为他真的睡着了,但月侵衣并不觉得是洛迟年的原因,把一切都归功于自己是侧躺着的。
昨晚给他发消息的三个人里,只有裴砚得到了个回复,其余两个都没有,江旭不爽但是习惯了,司岑不爽也不习惯。
洛听晚嫌他管得太多,这件事他知道,洛听晚想要跟他解除婚约的事他也隐隐猜出来点,毕竟他未婚妻什么心事都写脸上,他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看出来。
但他未婚妻还是个大好人,一直憋到了高考后。
才考完就不理人,司岑一晚上都没睡,早晨掐着点往洛家跑。
还没进去就和裴砚打了个照面。
事情怪得司岑根本没方向去猜,对方怎么可能进得了洛家大门?
难不成他未婚妻想招赘婿?
想到这个可能,司岑脸色立即变得更差,差到不能再差。
他抑制住野草般疯涨的情绪,再这么自己吓自己他就要犯心脏病了。
“你怎么在这?”司岑连假笑都没能扯出来,冷眼盯着对方。
他态度不好,对方态度也不怎么样,直接忽视他,抬脚往门内走。
洛母隐约听见有声音,还以为是洛听晚回来了,下楼才发现是司岑。
她的脚步僵在台阶上,直到司岑态度很好地喊了她一声,她才继续往下走。
司洛两家的婚约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理论来说,婚约最后应该会落在裴砚身上,她问过了,裴砚想直接解除婚约。
听听前些日子也和她说过几次想解除婚约的事,她本来想过些日子再提的,结果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她松开冰凉的扶手,决定今天就把这件事解决。
他们坐在沙发上,司岑强忍着询问洛听晚的事,先是挑了几个合适的话题和洛母聊了几句,正准备询问最关心的事,却听见洛母转了话头。
听见解除婚约四个字时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面上表情没能维持住,沉默过后出声问道:“是听听的想法吗?”
洛母没多说什么,放下茶杯朝他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