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她不是已经变成你们口中所说的非人之物了?你干嘛还要同情她。”
“因为体内人的一部分依旧存在感知,因为为人时的一切都留下了痕迹。”米悠失望地看向他:“就像你体内的维恩依旧在发挥他的人性一样,这才是为人过的证据。”
“不过是粗糙的模仿,果然还不能真正懂得人类的情感吗?我还以为你真的爱上蝶娅了。看错你了。”
维恩偏头,疑问道:“爱是什么?”
“爱,是就算你这个非人之物在主导,依旧在努力想要保护的那部分。”
玛窦接着米悠的话道:“爱就是你不愿下手的理由,你还没注意到吗?”
注意到什么?
他不明白。
直到他低头,看见阻止摘下发卡的右手,死死扣住了左手的皮肉,直到鲜血成股,顺着肘部滴落。
别着这个发卡的,一定是我本人。
一息尚存。
“我搞不懂,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不屈意志吗?”
米悠摇头,第一次对这个生物产生真正意义上的怜悯:“你们不会懂的。”
就算是你们比人类更高等,也始终理解不了这种感情吗?
不屈意志,从不是一个人类为了另一个人类停留的理由。
米悠:“玛窦,你来问吧。”
就算如此也不能停下探寻的脚步,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不屈意志。
“问问蝶娅,吸收污染是怎样一回事。”
玛窦:“我不确定这个体型的是否能够跟我沟通,但是可以一试。”
蝴蝶会说话吗?
还是说只是人类不能听懂蝴蝶的话。
米悠又想明白一件事,也就是说,外来物种和他们称之为幻兽的东西并不是同样的生物。
就是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父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你能听懂我说话的话,可以用触角的摆动来做回应。”
玛窦正在和已经变成幻兽的蝶娅交涉。
米悠专注地看着,希望能从中捕捉到一个希望的痕迹。
一个能证明蝶娅和维恩一样,维持一息的痕迹。
只是希望也会破灭,愿望亦会落空。
玛窦几次尝试无果,只得对着米悠摇了摇头。
眼前的蝴蝶挥动绚丽的翅膀,上下翻飞,只是触角依旧卷曲着,没有理会两人的疑问。
维恩:“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吗?只需要用一个已经失去意识变成怪物的同伴,就可以换取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到底有什么好再犹豫的?”
米悠盯着他,思考,自始至终,与他们相遇的,真的只是一个异类之物吗?
维恩,你使用这个名字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人类的身份,还是说,你已经认为自己是这个人类了?
如果不是这个答案,我无法想象出你至今依旧在为了人类的境地思考,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