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春眼神一冷,“还敢狡辩。”她点了一个肋下会使人极端痛苦的穴,张彪当即惨叫,不断翻滚。
“真的,大侠饶命,真的没有啊啊啊!还没成就被那小娘皮抓破了相,我一下不注意,就让她叫来了人!”
“那你为什么选她下手?”
“小的……小的恨王武那老东西……看不起我……王翠儿那贱人也……啊——!”
【摘星手熟练度+1】
一缕春险些被这冒出来的弹窗气笑,调整一下情绪,又问道,“继续,那个杀了王武的白衣人是谁?”
“不知道,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一缕春猜他也不知道,但弹出的弹窗给了她提醒,干脆在他身上演练起十八般武艺,把所有会痛的穴都点上一遍。
张彪彻底崩溃,竹筒倒豆子般将如何怨恨王武、如何觊觎王翠儿、如何趁夜潜入的细节,一五一十全吐了出来,甚至还攀咬了几个平时一起喝酒赌钱、同样心术不正的狐朋狗友。
听着听着,一缕春皱了皱鼻子,“好臭,哪里来的臭味?”
太臭了,就像夏天放了一个月腐败食物的味道,臭气直冲脑门,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定睛一看,一团尿渍在张彪□□晕开,这人恐惧到极点的尿居然能臭到如此地步。
一缕春捏着鼻子,嫌弃地退开一步,拿出墨和纸,冷冷道:“画押。”
张彪哪敢不从,抖抖索索地按下了血指印。
供词到手,一缕春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看着地上瘫软如泥、散发着恶臭的张彪,眼神异常冰冷。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不起眼的瓷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
“便宜你了。”她捏开张彪的嘴,不顾他惊恐的呜咽,强行将药丸塞了进去,又灌了一口水确保咽下。
张彪剧烈地咳嗽,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感觉到了下腹传来一阵诡异的、冰火交织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摧毁了。
“放心,死不了。”一缕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痛苦抽搐的张彪,眼神如同看着一堆垃圾,“只是让你再也做不成男人了。断子绝孙,是你应得的下场。”
做完这一切,她像拖死狗一样将张彪拖出地窖。
开封府衙那威严的大门被一阵沉闷的撞击声惊醒。
守夜的衙役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地提着灯笼打开一条门缝。
“谁啊!大清早的……呃?!”
灯笼昏黄的光晕下,衙役的骂声戛然而止,变成了惊恐的倒抽冷气。
只见台阶下,瘫着一个浑身污秽、散发着浓烈屎尿和血腥恶臭的人形物体。那人脸上糊着一张纸,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浑身布满了淤青,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一股浓重的排泄物恶臭扑面而来。
衙役强忍着恶心,提着灯笼凑近,揭下那人脸上的纸,想看清那人的脸。当他看清那张肿得像猪头、却依稀可辨是开封府衙役张彪时,大吃一惊。
“来……来人啊!快来人!出大事了!”尖叫划破宁静,衙役连滚带爬地冲回衙门内。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快地传到了沈追耳中。
他赶到府衙门前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仵作正在初步查验。沈追分开人群,走到近前。
他只看了一眼地上那瘫烂泥般的张彪,目光在那张写满供词的认罪状上停留片刻,那上面详细罗列了张彪犯下的所有罪行,甚至包括他冒用一缕春名号的细节,末尾按着他新鲜的血指印。
他又扫过张彪□□处不自然的湿痕和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他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在张彪的手腕上搭了一下,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他闻到了一丝极淡的,尚未散尽的辛辣药味。
一丝了然,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掠过沈追的眼眸。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供词收好。”沈追的声音是没睡醒的懒散,对旁边目瞪口呆的衙役吩咐道,“人……先关进死牢,好生看管。”
这“洗罪”的方式,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沈追似笑非笑。
敢当众下开封府的面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当然——
也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