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如一听,这宸王殿下四个字,顿时脚软,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谢凌淡然道:“本王还未去封地,来扎兰游玩,本不想惊动魏大人,不曾想遇到了魏二小姐。”
魏巡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魏敏如,严厉道:“还不来参加宸王殿下!”
转而,对谢凌道:“末将治下不严,小女有眼无珠冒犯您了,请您责罚。”
魏敏如脚软站也站不稳,被侍女扶到谢凌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
“臣……臣女……参见宸王殿下。”
谢凌俯看她,眼中满是厌恶,“魏二小姐,方才说什么?让本王做你的面首?我可听闻,你未婚夫婿今日刚出殡。还有魏皇后,她仙去不到两个月,魏将军,你们魏家的家训便是如此嘛?”
魏巡抬手扇了魏敏如一巴掌,不愧是武将,她被一巴掌打翻倒在地上,嘴角沁出血来。
魏敏如再也不敢说话了。
魏巡道:“末将教女无方……”
谢凌打断他:“这话可是对魏皇后不敬。”
魏巡身子一颤,“是,是……末将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请殿下看在臣的面子上,先饶她一回。不如今夜,先让臣为王爷接风洗尘。这不远处,有一处别院,已经收拾妥当,请王爷驾临。”
谢凌看了一眼江月还道:“听闻魏大人的府邸奇花异草甚多,我这未来王妃向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不如我们就暂住魏府吧。”
魏巡闻言,连连点头:“悉听殿下安排。末将先回去让人收拾,一会儿来接殿下。”
未来王妃四个字,让江月还心里五味杂陈,毕竟王爷娶妻是要经过皇上和礼部准许的,可他竟这样当众说了出来。
谢凌留意到江月还的神情,给了她一个装可怜的眼神。
魏巡起身,目光扫过魏敏君,她到底当了三年皇后,什么场面都能波澜不惊,她泰然自若地与他对视。魏巡没看出什么异常,先行回府命人收拾院落,他府上不过是一些寻常花草,哪有什么名贵的奇花异草,不知这宸王有什么居心,但眼下也只能照做了。
魏敏如是被人搀扶着离开萦香楼的。
这些人一走,谢凌便没了方才在人前高高在上的面孔,对江月还道:“月儿,我只是拿你当个借口,总不能说我要去查袁照临的死因吧。”
江月还也没生气,却故作生气:“你的意思是,你没打算娶我?”
谢凌急了,“怎么会!可是,总要问过你不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你要找阿娘,我要查清母后之死,我怎好提出要成亲呢?不过,只要你愿意,此时此刻我就娶你为妻。”
江月还脸红了,转过身去,“你不是太子了,可也是王爷,你娶妻得经过皇上与礼部,三书六礼,钦天监定日子,怎是简单的事?而我一介平民女子……”
谢凌道:“只要我们真心想结为夫妇,何必拘这些俗礼,至于宫里那些,我自有办法。江月还,此生,我已认定你了,你可赖不掉。”
被谢凌这样一番表白,江月还心情激荡。
魏敏君不便入魏府,江月还让娇娇与孟力悄悄送她回了客栈,魏敏君与虞寒之来扎兰,是因为虞寒之要回王都一趟,等他回来后,他们在扎兰小住后,打算四处游历,他行医,她采药,两人如一双鸳鸯,游戏人间。
半个时辰后,魏巡的副将袁高山亲自带人驾着马车,来迎接谢凌。
江月还与娇娇乘马车,孟力也难得坐了马车,谢凌却说:“许久不骑马了。”
袁高山会意,立刻让小兵牵了马来,谢凌一跃而上,与袁高山并驾齐驱。
谢凌打量袁高山,脸色柔和下来,十分悲痛地道:“袁公子的事,我听说了,节哀。”
袁高山似乎没想到谢凌如此客气,眼神中略带惊讶,难掩悲伤道:“多谢王爷挂怀。”
一路上,谢凌与袁高山闲聊。
谢凌问:“五年前,在我母后的寿宴上,我们是不是见过?”
袁高山点头,“回殿下,确实见过,那时我恰好随将军回瀛州,给先皇后献贺礼,有幸见过您一面。”
谢凌已心中有数,挑明了问:“所以,我初入扎兰那日,是你在城墙上看到我了吧。”
袁高山迟疑片刻,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谢凌话锋一转,叹息道:“袁公子身体强健,怎会突发恶疾?”
袁高山似乎没有任何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中毒之兆,只一瞬间红了眼眶,叹道:“我夫人素来有心悸之症,我儿幼年便突发过心悸,差点没了命,哎,也许是犬子命不好吧。”
说完,袁高山用衣袂擦了擦眼角的泪。
谢凌见状,说:“我母后,也是突发恶疾,听闻与袁公子症状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