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议论纷纷,但又渐渐低了下去,他们两个都是萧家修士,族中内斗,与外人无关,但凡被偷袭的是其他三派修士,估计两方此时已经开始群殴。
见此情形,筑基修士只得道:“胜利者为萧家萧蕊!”
毕竟,计谋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萧蕊握着受伤的手臂,俯视着血泊中的萧屿,嘴角勾起。
“跟我斗?找死!”
萧屿被人抬走,江雪下意识站起来,却又坐下了。
要去看看他吗?刚才他还帮忙解围来着,不知道伤得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犹豫一会儿,她还是起身,弯着腰偷偷溜出观众席。
看台边缘搭了帐篷,专门用来治疗受伤的修士,显然,萧屿是伤得最重的,一直昏迷不醒,照看他的修士向她保真萧屿没有生命危险,她也不好继续留下添乱,又悄悄回到座位。
走之前,她打听到了萧屿的住处,当天夜里又去看他。
萧屿果然已经好转,但还是很虚弱,她带了些师父制作的疗伤丹药,喂给他并替他换上新绷带,之后又留了半个时辰左右,陪他说话聊天。
她本想假装公正地批判萧蕊几句,转念一想:他们毕竟是堂姐弟,借着比试打打闹闹,俗话说疏不间亲,我还是别没事找事了。
萧屿虽身受重伤,却无一句怨言,始终和颜悦色、轻声细语,还反过来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这些都不算什么。
与时而温和、时而咄咄逼人的萧风相比,他应该算百分百温柔的类型。
虽然兄弟二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越看越觉得他们长得有五分相似。
第二天,比试继续,虞未央一大早就来叫她,不断催促,等她们赶到,离正式开始还有三刻钟。
找到座位坐下后,虞未央一直心神不宁,一会儿托头,一会儿叹气。
“我被分到了明天,不知道会抽到什么样的对手,如果特别强,我还是投降算了。”
江雪一时语塞,她既不好劝虞未央迎难而上,也不好劝虞未央认输,想了想说:“没事,你运气好,说不定对手是练气六层呢。”
虞未央闷闷不乐,许久才道:“你说,张浩和邹元真的会打起来吗?”
“应该——不会吧?他们都有进决赛的实力,如果我是裁判,即使同时抽到他们,也会按特殊情况处理。”
“是啊,如果张浩第一轮就被淘汰,武神殿会气死,如果邹元被淘汰,我们面子上也过不去。”
江雪想起昨天的情形,问道:“那个邹元很出名吗?”
谁料,虞未央像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说了一大堆,江雪听完后总结:邹元在青阳宗,类似欧美校园剧里的校霸,追随者多,爱慕者多,树敌也多。
看着虞未央兴奋的样子,她幽幽道:“师姐,你不会也给邹元写过情书吧?”
“哈哈,怎么可能,我比他大十几岁呢。”
“修仙之人大十几岁算什么?就是同龄人啊,怎么不可以?”
虞未央咳了一声:“好吧,我的确对他有过好感,但还没到写情书的地步,自从知道他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我就对他没感觉了。”
江雪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虞未央反问:“还没听你说过你和韩师叔的故事呢,不能只讨论我呀。”
江雪尴尬一笑:“哈哈哈,我们——”
此时此刻,上一轮比试结束,筑基修士拿着手中的字条,犹豫不决,他转身和主裁判们商议几句,之后平静念出字条上的名字。
“青阳宗邹元对武神殿张浩,请二位上台。”
早在上一轮比试,观众席就已经将这个可能性讨论了八百遍,此时此刻瞬间炸开了锅,江雪忍不住要堵住耳朵,虞未央夸张地尖叫:“天哪!”
筑基修士用传音术将声音放大数倍:“安静!禁制喧哗!请二位立刻上台,否则视为弃权!”
江雪抬头张望,只见邹元从人群中飞出,落在正中央,他双手负在身后,像穿了背背佳似的抬头挺胸,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青阳宗邹元,向武神殿讨教!”
另一边,张浩也从人群中走出,不紧不慢地来到比试台上,像小公鸡般高昂着头,用蔑视的眼神打量对手。
两个装货。
裁判席上,武神殿筑基修士微微一笑:“张浩,对手不容小觑,此次比试允许你用上八成的实力。”
“是,师叔。”
看台上,青阳宗占了人数优势,为邹元加油的声音很快压过对方,邹元展露出得意的表情,江雪仿佛也被这热烈的气氛裹挟,假装拍了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