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悠嗯了一声。
“空明没来找你下棋?”
“刚赶过来,总得容我歇歇。”贺兰悠说话也不跟他见外,说着话,漫无目的地走动。
“盛蓉的事,交给我办。”
贺兰悠略略扬眉,望向他。
他也正好望向她,鹰隼般的眸中,此时闪烁的只有暖意,“如何?”
贺兰悠轻笑,“那你倒不如扯大旗造反。”
萧浔也笑了,“你总有本事令人由衷一笑。”
贺兰悠跟他胡扯:“这是天生的,且不觉得是这样,没法儿教你窍门。”
“说正经的,我可以办妥。”萧浔言归正传,走到她附近,与她隔着一排树前行。
“我不欠你什么,遇到你总像是见到债主。”贺兰悠和声道,“这样的人情我不能欠。”
萧浔默了默,“你想怎么做?”
“你本想怎么做?”贺兰悠反问。
“除了杀掉,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萧浔道,“你平时再无趣,也犯不着用个下三滥解闷儿。”
“我也是这么想的。”
“明白了。”萧浔转头凝她一眼,“我还有些得力的人手,需要时只需传句话。”
“何时需要,我不会客气。”贺兰悠岔开话题,“宁王最近如何?”
“盛家早已背弃他,到如今已经没了脾气,一心一意忙活娶妻的事儿呢。”
“自己忙活成是最好,总要防着赐婚。”贺兰悠是一语双关,意在提醒他。
“那种事,他倒不会真的强人所难。就算真有那一日,我也有法子。”
“那最好。”贺兰悠转身往回走。
沉默片刻,萧浔问她:“病痛当真有所好转了?”
“好了很多,去年此时可是卧病不起。”
萧浔嗯了一声,“闲来总与叶天师混在一起,他对我说的比较多。他说你这病症,如此好生将养一两年,到时未见得没有捡回一身绝学的可能。”
“你们有心了,走一步看一步,我不心急,而且身边的人手也是最得力的,出什么事都能保孩子和我无虞。”
她将孩子放在自己前面。萧浔唇角扬了扬,“总这样累不累?”
“哪样?”
“说闲话也要拿捏着分寸。”
“习惯成自然。”
“的确,如今也只能去习惯。”萧浔望一眼离得越来越近的月洞门,“除了盛蓉,还会有别人,可一不可二,你迟早要应付这类事。”
“别人不是盛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