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第二次她穿成苘先生开始,她便一直有些看不透宴世子此人,说他薄情寡义,他也确实薄情寡义。说他暴躁易怒,他有时也确实暴躁易怒。
可他想要什么呢?
提到这个,宴世子此人反而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似乎从未见他提过想要什么,于上京学府内被同课学子欺负时,被谢渊带头报复时,他也会反击。
但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又总安静坐在角落里,用那双眼睛观察着她。
是了。
苘先生那会便察觉到,这崽子学无所成,性子恶劣,教不回当初纯真良善的模样,那双复杂的眼眸中,却仿佛总在静静看着她,好似在观察她。
可是他想要什么呢?
鱼淑瑶不解地看向对面宴世子的方向。
宴世子正撇着冷冷的笑,捏着酒杯。
从董家的宴会开始,他就一直坐在那,也不生事,像个无关紧要的人,可董老爷生怕他成了这场宴会的炸弹,时时警惕着。
鱼淑瑶起初也担心这崽子发疯,不时会留意下他,但他仅仅是在那喝酒,除去跟离原一起喝酒,别的无所事事。
没人找他说话,他也不找人说话。
沈椴说要报复,她当真想不出来,他要怎么报复。
可除了他是来报复的,鱼淑瑶又想不出他来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鱼淑瑶看着宴世子。
甚至开始打量起来,在揣度这位冷血之人的心思。
宴聿青慢慢喝着酒水,身旁不想跟他坐在一起,与他隔了老远的崔文松明显察觉到他这头的异样,看了眼,再看了眼。
发觉宴世子没发疯,崔文松眼一闭,撇过头,就不打算管。
鱼淑瑶打量这头的时间略有些久。
只因宴世子的心思很难揣摩。
宴聿青渐渐握紧酒杯的手却松了松,跟旁边的离原说:“她是不是在看我?”
离原瞧一眼道:“是啊世子,似乎还有那么点……在打量你的意思?”
宴聿青便扯着嘴角低低笑了声,“哦?是吗?”
离原点着脑袋,“虽然吧……感觉那姑娘打量的目光里藏着几分……杀意……”
宴聿青却沉浸在离原前面那一句话里不可自拔。
他忽然问:“离原,今日我穿得帅吗?”
离原想也不想地回:“世子当然帅!天下第一帅!”
宴聿青满意,点头,心里想着那就好。
正准备摆一个帅帅的姿势让对面的姑娘记住他,离原忍不住说:“世子,有点过于油腻了。”
宴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