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呀,造孽啊——”陆晓颖等陈律师发现她的那一瞬,立马扔掉手中的快递,张开双臂,哭天抢地地扑过来,“哪个天杀的畜生,把我家小迪咬死了啊!呜呜呜……”
听到陆晓颖干嚎的哭声,岑予晞顿感吃了苍蝇。
她跪坐在地下抱起小迪,背对陆晓颖,抽噎道:“颖姐,您…您还是别看了,小迪它伤得太重……您看了会受不了的。”她把小迪紧裹在怀里,站起身,吸了吸鼻子,“我先抱它回去,给它清理干净,让它体体面面地去汪星……”
岑予晞的抽泣声,情真意切,陆晓颖没半分怀疑。
陈律师在一旁帮腔:“是啊颖姐,节哀顺变。先让她处理吧。”
陆晓颖撇着嘴干嚎,眼里却不见哪怕一米粒大的眼泪。
“颖姐,我也很难过,本想着来看看小迪的,没想到……”陈律师把果篮递过去,“这个你拿回去。家里还有孩子,千万保重身体,别太伤心了。”
陆晓颖装着没心情收礼,手却无比诚恳地接过了果篮。
上了陈律师的车,小迪便迫不及待地从岑予晞的怀里钻出来,仰头看着岑予晞并顺势坐上她的膝盖,尾巴摇成了风车:“汪小迪今天表现棒不棒汪?”
车后座只有一人一狗,空间宽裕,岑予晞放开手脚,双手抱住小迪的胳肢窝,满意地晃逗着它:“小迪棒,小迪乖,小迪顶呱呱。”
紧闭的车窗隔着外面的喧嚣,岑予晞带着喜悦的夸赞声,在车内密闭的空间被放大。
陈律师抬眼,在车内后视镜刚好看到小迪得意的模样:“小迪看起来很高兴。”顿了顿,他抽空往车后座看了眼,“岑姑娘,我想带小迪去拜祭鸠山夫人,你现在方便跟着一起去吗?拜祭完,我再送你们回宠物店。”
听到“鸠山夫人”的称谓,小迪耳朵一竖,看向驾驶座,连续叫了几声。
“汪妈妈,妈妈汪!”
听到小迪的喊声,岑予晞长睫眨了眨,便明白他们说的鸠山夫人是谁了。她看着陈律师后脑勺,很快答复道:“好,方便的。”
“汪太好了!可以去见妈妈了,太好了汪!”
一连串“汪汪汪”的犬吠声在车内躁动。
哪怕听不懂犬语,通过这殷切的叫声,陈律师也听得出小迪的兴奋。他皱了皱眉,表情掩盖不住的心酸。
岑予晞抬手揉了揉小迪的脑袋:“小迪乖,见完妈妈,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小迪漆黑的杏仁眼闪着璀璨的光,欣喜地朝岑予晞“汪”了下。
岑予晞突然觉得,答应跟他们一起去拜祭鸠山夫人的决定是对的。
一是因为她现在确实得闲。
昨天谢琴看起来是答应让岑予晞入职了,但入职流程什么都没有办,也没有给她工作指示。
早上她去到店里,准备跟谢琴谈入职事宜和工资发放方式的时候,谢琴只敷衍地说了句“等老板回来再说吧。”
岑予晞从12岁开始就被父亲和继母鲍淑虹逼着去养猪场打工,被家人当赚钱工具,又吃着苦头长大的孩子,很明白“人亲财不亲,财利要分清”的道理。
她是要实打实的赚学费和生活费的人,可不是什么下凡体验民间疾苦的大长公主。既然这里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及时止损,让别人去急。
天大地大,总有能搞钱的地儿。
于是,她便直接拒绝了谢琴的敷衍了事,跟谢琴说那就等老板回来了她再来面试,而后在谢琴一脸“看你这不识好歹的货”的表情下离开了“幸福宠物之家”。
二是因为想起鸠山夫人的那个大宅院,她觉得陆晓颖这事并不纯粹是虐狗这么简单。
顺着思路,岑予晞却不自觉地向小迪问出一句:“小迪,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妈妈吗?”
“汪不喜欢,善变的女人,汪喜欢不了一点啊汪。”
“嗯?善变?”岑予晞扶着坐在她膝盖上的小迪,低下腰问,“你说她以前对你很好?
”汪是啊!“小迪思考了下,又改口,“不是,一开始她就总喜欢踢我。”
陈律师盯着前方路况,分了点神给身后的一人一狗,他只能通过岑予晞的话猜测大概聊的内容。
听到小迪的改口,岑予晞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在鸠山妈妈面前,陆妈妈对你就特别好,鸠山妈妈不在的时候,就对你特别差?”
“汪漂亮姐姐,你简直美貌与智慧并存啊!”小迪像遇见了知音,屁股离开岑予晞的膝盖,转着身子,在她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
“那你后来怎么又愿意跟陆妈妈回家了?”岑予晞顺着的小迪的动作,主动往椅背上靠,让小迪趴得更舒适些,“是被逼的吗?”
“我自愿的汪。”
“?”
哪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