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的露台上点着细碎的小灯,四周散落着点点的烛光,光线慵懒而妩媚,谈霄和林知躺在露台的矮榻上,有微微咸湿的海风缓缓吹来,更让人下意识放松身体,诉说心事。
林知看着海面轻轻荡漾着的月亮,“大二马上要结束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做什么?”
“你迷茫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人们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同龄的人和你一样,迷茫的人是大多数。”
“我想大三先去实习,再考虑。”
谈霄摸着她的头,“可以啊,继续读书或者工作,都可以。如果你愿意,我非常高兴能把我的力量借给你。”
林知扭头看他,“你怎么不迷茫呢?”
“我也并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很缺钱而已,我们都吃过没有钱的苦,我只是觉得这条路有成功的可能性,并不代表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缓缓笑着,微亮的烛火点在他眼中,柔和而温暖,“赚钱这个事,我来就好,你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能安心的躲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我会觉得很幸福。”
林知毫不掩饰自己的困惑,在她面前,她已经习惯做自己,她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值得吗?”
谈霄微微坐直身体,“值不值得这回事,怎么说,天上的星星对懂它的人来说是无价之宝,对不懂的人,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亮点而已。你不需要想我觉得值不值得,你只要考虑你自己就好,因为你根本无法左右对方的想法,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选择自己觉得值得的东西去争取或努力。”
“就算你现在还想不明白也没有关系,我会在你身边,你就尽情的做你想做的事,迷茫也没有关系,你还年轻,有试错的时间。”
见她还没彻底放松,他问:“如果我创业失败,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欠债,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林知毫不犹豫,“会。”
谈霄笑,“所以啊,为什么要问我呢,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真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就是这副引导人的姿态,带着她,鼓励她,慢慢的从眼泪和委屈中走出来,她身上有太多他的印记,他的思考方式,他的价值观,他在她生命中占得分量太重了,根本无从剥离,更无法放弃。
从少年到青年,而今成年,她亦看着他长大,长成如今沉稳从容,俊秀内敛的模样。
他眼中的神采,唇边的笑容,身上的银白月光。
她全都想要。
她要得到他,全部,所有,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
“我可以喝点酒吗?”,林知心脏怦怦的跳着,有些亢奋的情绪,声音带着点干哑。
谈霄看着她,纵容的浅笑,“当然可以。”
他站起身来,很快抱着一个冰桶和两支酒杯回来。
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酒,微微金琥珀色的酒液,林知接过,一饮而尽,酸而甜,带着果香和花香,十分好喝,“这是什么酒?好好喝。”
谈霄摇摇头,“服务人员推荐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是冰酒,一种甜葡萄酒,我觉得你会喜欢。”
林知又倒了一杯,这次喝的慢一点,很快又是第三杯。
“喝这么快做什么?”
林知低垂着头,酒意已经在上涌,脑袋有点晕乎乎,她抬起头,眼睛很亮,脸颊是微醺的浅红,软着声音,“你说,今天白天在沙滩上的那个女生为什么对你笑得那么羞涩?”
谈霄拧眉,“哪个?”
她看着他有点气鼓鼓的样子。
谈霄有点好笑,“只是在问路而已。”